蔡闫不说话,许久后,说:“郎俊侠,再求你次,你留下吧。”
“不必再说。”郎俊侠说,“你只要常常哄他,让他相信你,他迟早会对你死心塌地,也迟早会取代。”
蔡闫张张嘴,似乎还想说点什,郎俊侠却朝他说:
“他会保护你,况且他什都不知道。罪这辈子不可赎,下辈子,乃至下下辈子,都会进地狱,被烈火煅烧,刀山火海,剖腹拔舌,生生世世,永无解脱。”
郎俊侠起身,蔡闫说:“未知生,焉知死?你杀人,却救天下,此生也发过誓,无论如何
“以后再喝吧。”武独说,“得先为殿下找回镇山河,否则实在没有颜面来喝这杯酒。”
他转身离开,门再次关上,剩下蔡闫与郎俊侠静静坐着,案上依旧放着那枚印章。
蔡闫想把酒杯摔在地上,却始终忍住,生怕砸杯推案之声被未曾走远武独听见,反倒失风度。
“他信不过你。”郎俊侠终于说,“性情中人总是如此,会为你两句话死心塌地,也会因两件事,记在心里。当初顺势将他埋进牧府当暗线,本就是着错棋。”
“是个人也明白。”蔡闫说,“杀他对有什好处?”
“……唯独杯水酒,表心意。”蔡闫又敬武独第二杯酒,武独也不说话,沉默地喝。
“有点苦。”武独如是说。
“什?”蔡闫时还回不过神来,武独却摇头,笑笑,端详蔡闫,蔡闫最怕别人看他,时间便有点不自然。郎俊侠适时起身,将枚印章放在武独面前。
武独目光便转移到印章上,蔡闫又朝他说:“此印可在通宝、昌隆、云济与乾兴四家钱庄,及分部内随意支取银钱,供你招揽手下所用,无须画押,只用盖印。”
武独又是怔,继而手按着膝盖,由坐改站,起身。
郎俊侠说:“不是什人,都想得这般清楚。”
蔡闫无奈道:“已朝他解释。”
“他心里接受。”郎俊侠说,“感情上不接受。”
蔡闫道:“那他究竟是死心塌地,还是心口不?”
郎俊侠答道:“对这种人,你得哄。”
“不能收。”武独说,“只怕有负殿下厚望。”
说完这句后,厅内静谧,三人都没有说话,许久后,武独又吁口气,说:“先帝赏识,这恩情自当铭记,武独自当全力以赴,但能走到哪步,却不好说。”
蔡闫脸色起初甚僵,听到这句话时才复又笑起来,仿佛松口气,说:“武卿,不怕与你说句认真话,这世上,除乌洛侯与你,再想不到有谁能相信。”
武独微微笑,点点头,朝蔡闫抱拳,躬身,说:“告辞。”
“你这第三杯酒,还没有喝。”郎俊侠再次开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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