牧旷达倒是十分意外,看眼段岭,说:“果真鸣惊人,你且让他说说,有甚办法。”
“嗯……目前没有确切想法。”段岭说,“须得先到再说,潼关外,是吧?武独如果伪装成……家人?由出面,说不定边将军不会怀疑?”
牧旷达又不说话,武独眉头皱,正要阻止段岭,段岭却恳求地看着他。
“倒是可行。”牧旷达被段岭这提醒,倒是打开思路,说,“去年,边令白从将军岭下被调回潼关,距离赵奎祭日,也快满年,可是以什身份去找他呢?”
说着牧旷达望向段岭,段岭被他看得有点害怕,生怕他什时候突然灵光闪,发现端倪,产生疑心,然而此时他也不得不赌把,知道牧旷达审视自己,只是在想个合适身份。
“武独。”牧旷达说,“你不能只会杀人。”
牧旷达起身,走到廊下,夏日微风吹过,风铃轻轻作响,武独说:“见过次边令白,此人野心很大。赵将军身死,也难辞其咎,他不会与和颜悦色相谈,未等坐下来,他就会拔刀子。”
“你不是会易容吗?”昌流君突然说句话。
武独答道:“易容仅限于潜伏,要搜集他勾结党项,意图自立罪证,便须得与他接触,说话、动作,时间长都瞒不过。”
牧旷达沉吟不语。
,夺取先帝兵权。”
“杀?”武独随口道。
牧旷达没有说话,又喝口茶,日光从他背后窗格照进来。
“赵奎旧部。”牧旷达说,“先帝不计较,不能不计较,此人与西凉勾结日久,扩军买马,私自增兵,你手里这封信,便是证据。上面是他秘密囤积军备,并贪污军费,与党项人换取战马信件。”
“此人眼下不剪除,假以时日,只怕他拥兵自重,尾大不掉。”
“还有个办法。”武独说,“把他抓回来,具体审问,再交给相爷,是屈打成招,还是水落石出,便与无关。”
“不妥。”牧旷达缓缓摇头,说,“今上定会饶此人性命,哪怕证据确凿,顶多也是充军发配,徒留给他个再起之机。要是他无声无息,死在潼关下,而不是大张旗鼓地杀掉他,让他军队哗变。”
“去呢?”段岭忽然说。
厅内马上静,段岭知道这很荒唐,但他别无选择,武独走,自己小命简直就是砧板上鱼肉,随便郎俊侠宰割。
“你?”武独仿佛听到天方夜谭,朝段岭说。“这是去杀人!”
涉及人命时,牧旷达向来是十分慎重。
武独说:“知道,这几日便出发。”
段岭心道这下要糟,你出发,怎办?
牧旷达说:“除杀他,你还得搜集他意图自立罪状。”
武独略皱眉,没有回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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