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好。”段岭在心里重复次武独刚说过话:这马儿
段岭也想起来,忙转过身。
山石下空空荡荡,先前那“无名客”却失踪。
“先是回潼关趟。”
武独手牵着马,手牵着段岭,只不放手,沿着山路走下来,说:“先是回潼关趟,府里头下没人,找姚静,听事情不对,忙出城来找你,藏宝洞前全是守卫,碰上外头巡逻党项人,说你被抓走,赏乐官满山去寻,实在是没有办法,骑着奔霄上山,正好远远瞥见山崖上吊着人,匆忙上去。多亏这马儿带路,否则就迟。”
段岭停下脚步,抱住奔霄马头,武独在旁说:“当年先帝攻打潼关时,便走过这条山路,奔霄竟然还记得。”
腕上绳索剑挑断,左手手掌翻,现出带着吸铁石指虎磁轮,“叮叮”声响,将贺兰羯以漫天花雨射出暗器尽数收,再怒吼道:“去——!”
暗器唰然射出,倒飞出去,钉在贺兰羯身上,却被他银丝软胄抵挡住,贺兰羯朝后躲避,逃进山野之中。
段岭喘着气,武独紧张地注视着贺兰羯逃跑方向,二人沉默半晌,武独才转过身,与段岭对视片刻,两人什都没说,武独抓着段岭手臂,将他拉进自己怀中。
两人在那悬崖尽头上,紧紧抱在起。
段岭伏在武独肩前,再次听到他心跳。
“是啊。”段岭看着奔霄,微笑起来,那笑容中满是苦楚,说,“怎也得谢谢它。”
“怎不说谢?”武独不乐意。
段岭瞥武独眼,说:“要什好处?”
“好……好处?”武独登时表情僵,段岭又朝他身上蹭,武独忙拉开他,说:“规矩点,走吧走吧,正事儿还没做完呢,想什你!”
段岭哈哈好笑,武独让他翻身上马,说:“这马儿据说只有李家人能骑,不掀你下来,想必是看面子,你倒是给悠着点儿。”
这心跳令他想起无数个夜晚,枕在父亲臂膀前入梦时安稳感觉,想起李渐鸿胸膛微微起伏呼吸,想起上京城外千军万马擂动大地声音,想起与他骑在马上,穿过大雁飞回草原,前往远方鼓点。
他仿佛还活着,就在自己面前,他是他,却又不是他,段岭抬头看着他,仿佛就见到父亲,然而他却是武独,是个同样不计代价、不问缘由守护着他人。
如果爹还活着,他定会很感激你,段岭心里想,嘴唇动动,却什也没说出来。
武独以拇指摩挲下段岭脸,什也没说,时间竟是有点手足无措,要说点什,段岭却死活不放,又抱紧他,埋在他肩前。
“好……”武独不自然地说,“有人看着……有……是谁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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