费宏德点点头,没有再说话,此时,潼关两名副将,主簿,守卫官,校官都来,在院外等候,议论纷纷。
段岭十分紧张,费宏德低声道:“不要慌张。”
武独手指抚上边令白眼皮,上前打开门,费宏德让出床榻,段岭坐在案旁,军官们纷纷进来。
“叔父前往秦岭途中,突发热病。”段岭脸色十分难看,朝众人说,“据大夫诊断,乃是中暑,各位将军可轮流上来看看,能不能想到什法子。”
边令白闭着眼,嘴唇不住哆嗦,脸上红热已消褪些,蜈蚣热毒却已散入五脏六腑、四肢百骸。
如果贺兰羯是西凉方派来人,那也就意味着,他极有可能会去通风报信,告知西凉,计划已失败,需要采取别行动。
怎办呢?
“乌洛侯穆去追杀他。”武独代为答道,“这两人有着不共戴天之仇。”
费宏德眉头稍稍皱,点头道:“乌洛侯穆。”
“在秦岭孤峰处碰上他。”武独道。
料段岭竟是真正带来牧旷达书信,也如此相信他。
黄昏时最后抹残阳照入院中,赫连博叫来名卫士,吩咐他火速将信带回武威,呈予西凉府,预备与南陈重开丝绸之路,并逼迫赫连达撤军。
“还有四天,新潼关刺史就会抵达这里。”段岭说,“已下令封锁消息,明天就送姚静出嫁,顺道送你出潼关回国。”
赫连博答道:“留下,和你,起。”
段岭说:“不要拖,你快点走,才能安心,谁也不知道你伯父会不会突然下手。”
“怎会突然生这病?”谢副将上前翻开边令白眼皮看看,看不出个所以然
“原来是他——”费宏德老谋深算地笑,将段岭忐忑收于眼底。
“说什没有?”费宏德话锋转,又问道。
“没有。”武独答道,继而瞥段岭,示意他给费宏德看手上佛珠。
“是什让他千里迢迢,来到此处呢?”费宏德若有所思地问。
武独答道:“兴许是因为赵奎藏宝中,有着白虎堂遗物吧。”
边令白已被废去行动力,死亡指日可待,再不能下手去伏击赫连博,倒是安全,段岭怕就怕那两万多伏军,不知是否会骤然发难。
“明天就走。”段岭认真道,“答应,下次咱们再见面,定能好好地叙次旧。”
赫连博只得点头,院外武独来接,等得不耐烦,咳声,段岭朝赫连博笑笑,两人拉拉手,段岭按着他手背,抽出手去,转身匆匆离开。
回到边令白房中,等候潼关上级守卫官集合开会时,费宏德朝二人说:“还有人,在咱们计划之外,也许引起变数,不可掉以轻心。”
费宏德不说,段岭还想不起来,此时蓦然醒悟——贺兰羯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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