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姚静低声说。
天蒙蒙亮,乌云掩来,这天清晨十分闷热,空气是粘滞着,潼关雾气湿重,在这里头人都出身湿汗,段岭换上衣服,朝武独说:“去送姚静出嫁,陪走趟吧。”
武独点点头,二人换上正装,来到边府厢房,姚静正在边令白榻前守着,与费宏德说话,段岭朝费宏德点头,又朝边令白说:“叔父,静儿送嫁。”
边令白如同尸体般躺着,段岭便带姚静出来,管家已打点好嫁妆,照足礼节,在厅内等待。赏乐官先是进来请姻缘,边令白无儿女,又卧病在床,由唯“侄儿”主持婚事,段岭先是固辞,却说:“赏乐官,你这不合规矩,哪有新郎亲自来请?”
众人都觉好笑,姚静偷偷地探头看眼,在屏风后不禁也笑起来。
赏乐官高大英俊,被揶揄也不在意,微微笑,退出去。
段岭与费宏德议定轮流守夜,先是费宏德当值。段岭回到房中,感觉这七天当真是自己人生中过得至为漫长七天。
武独在榻上看郎俊侠还给他们秘籍,段岭躺在他身边,不片刻便进入梦乡,梦里尽是厮杀与混战,年前今天,他在上京城中,守候着最后希望。金戈铁马,刀山火海,切仿佛在耳畔缓慢地回放。
五更时分,段岭醒,夤夜万籁俱寂,星河灿烂。
“武独?”段岭翻身时,身边已没有人。
段岭起身下床,轻手轻脚地走出去。
片刻后则是赏乐官再入,再请,段岭再辞。
“这第三请后。”武独朝姚静说,“你便要嫁到西凉。”
除段岭以外,武独极少与人交谈,在外人眼里,这浑身上下透露着危险刺客神秘莫测,但对姚静来说,武独救过她命,自己又是姚筝堂妹,二人多多少少,关系更亲近些。
“谢武将军救命之恩。”姚静在屏风后低声说。
武独又说:“出门在外,须得照顾好自己,西凉不比咱们大陈,慢慢地,习惯就好。”
武独正在院中打那套山河掌法,出拳,化掌,右掌按,左掌跟,挥洒自如,提步,踏步。
段岭不禁又想起李渐鸿教导自己身影,漫天星光之下,李渐鸿在光线中形成个虚影,动作如影随形,跟在武独身后,亦步亦趋。
那刻武独身影竟是得七八分李渐鸿气势,隐约中透出君临天下威严。
“山河剑法可化作拳、掌、脚。”武独转身,双掌下按,左手分,右手提,错步,前推,认真道,“以动练静,周身经脉中内息与拳、掌路逆行。”
段岭看会儿,上前跟着武独打过次,先前囫囵吞枣,不求甚解,这次跟着武独,逐渐又明白些许,打完以后,两人都出身汗,段岭却十分精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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