牧磬听出昌流君话中之意,“噗”声笑喷出来,段岭看眼武独,武独却完全不将昌流君挑衅放在眼里,只是谦虚地点点头,说:“总比跟着高人多年,却什都没学到好。承让。”
这次是段岭险些笑喷出来,武独又将装满肉和黄蟹壳递给段岭,朝牧旷达说:“想着就要科举,恐怕耽误山儿读书,便匆匆地赶回来。”
“拖家带口人。”牧旷达朝武独说,“太子倒是赏识你,回去,你还得好好想想。”
武独便不说话。
“说到这。”长聘饶有趣味道,“府上正要写帖子,预备下来年开春恩科,咱们府上乡试是免,以王山小兄弟文章,自然也不必再等三年,便上去参会试也无妨,只是这出身,还须得请武先生赐教,好吩咐人下去封名帖,拜夫子用。”
龙见首不见尾,早知道,该让王山抱着他大腿,拖也拖回来。”
众人都笑起来,牧旷达道:“吃吧,莫要管老头子,本来也正是借着给你二人接风,蹭口热饭吃。”
段岭笑道:“猜牧相也实在太忙,回来自然不敢多吭。”
牧旷达点点头,赞许道:“这次你们办得很好,去掉心头大患,潼关至少十年之内,都不会再出岔子,今日与陛下谈及,陛下很是欣赏你,武独。”
武独只淡淡地“嗯”声,说:“托丞相鸿福。”
段岭心里“咯噔”声,未料长聘居然还来这招,说是在试探自己,段岭觉得他是有这个心,而是否怀疑自己身份,则不定。
武独早已想好对策,朝段岭说:“你爹叫什来着,成日大哥大哥地叫,名字竟时记不清。”
“王晟。”段岭答道。
“王晟。”武独叹口气,想想,说:“王山从小无母,爹是个药商,偶尔也给人看看病,当个大夫,与在浔北相识,常为找些珍稀草药。南来北往
厅内数人仿佛也察觉到武独变化,各看他眼,却不作声,只有长聘笑笑,说:“昔时常想着追随师叔左右,十年前别,再无音讯,这次王山小兄弟能见得他面,当真是缘分使然。”
段岭说:“费先生身体很好。”
先前段岭消息来往,用俱是书信,如今细细道来,描述从初抵潼关,到最后战,实在是惊险万分,但大多计策,都归在武独身上,以免引起牧旷达与长聘怀疑。牧旷达听得时不时点头,长聘拣只蟹来吃,目光不在段岭身上,只看着皮影戏。
段岭把事情扼要交代完后,武独随口说几句,无非是潼关布置、敌人军力类事,牧旷达便道:“武独,你带兵排阵、攻坚游击这方面倒是有天赋。”
“跟赵将军学吧。”在旁昌流君说,“如今都成绝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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