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笑什?”牧磬问。
“你长大。”段岭说。
牧磬:“老气横秋。”
“在潼关时候,很想你。”段岭说。
牧磬笑道:“爹忙着迁都,都要闷死,天天等你回来。”
仔细想想,段岭只觉这世上他最对不起人就是牧磬,从前与自己相交每个朋友,彼此都付出真心,唯独牧磬,他始终提防着,如果在十岁时候认识,他们定会是很好很好朋友。
“长聘先生说。”牧磬答道,“武独想把你留在他身边,所以说你八字不适合婚娶,他不想你被别人抢去,你心里也明白,没有这说,是不是?”
段岭心道长聘眼睛太毒,那天夜里,武独说到那句话时,自己确实有点意外,于是长聘便捕捉到这瞬间意外。后来他细细想过,这是必须表态,否则旦牧家与他联姻,势必没完没,谁能保证,牧旷达不会在外头有私生女什?
这只是牧磬说出口话,未曾转述信息势必更多。长聘不会无缘无故来议论段岭成家事,定是与牧旷达有什话说,又问牧磬些话,才被他听到。
“就算是。”段岭微微笑,说,“和武独起,又有什关系呢?”
段岭几乎没有想过牧磬,不过这时这说,也是逗他开心。不知他身世,却也会待他好人,武独是个,牧磬也是个,只是这两人之间有着天壤之别。
外头下着飘扬细雪,两人对着火盆,根本不想读书,段岭索性把书扔,朝牧磬说:“带你玩去吧,想去哪儿?”
牧磬没想到读书认真段岭居然会主动约自己出去玩,眼睛亮起来,说:“走!带你去个地方!”
偷得浮生半日闲,正好府里下空
这话却是段岭心中所想,不管来日自己路怎走,只会与武独永远相伴,段岭不会像他爹那样独来独往,想起父亲,段岭甚至觉得他已强大得不可思议。
有时候他倒是能理解蔡闫,虽然回来以后,他们还没见过面,但他知道蔡闫恐惧与不安尚在自己之上,唯救命稻草,就只有郎俊侠。
牧磬却很为段岭鸣不平,认为武独挟恩绑住段岭,但既然段岭这说,牧磬也不在背后说武独坏话,只得点点头,说:“你喜欢就好吧。”
段岭笑起来,脑海中浮现出却是另场景象——牧磬听到长聘与父亲对话,义愤填膺要来提醒段岭,牧旷达却让他不要说,没有用。牧磬不信,还是来说,果然是这个结果。
是个识趣人——牧旷达总是这说。段岭十分理解他,奈何他儿子总是不大识趣,有时他反而觉得自己更像牧旷达儿子,而牧磬想法像自己父亲李渐鸿,兴许两人换个爹,切就正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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