牧旷达脸色变,咳声,蔡闫只当听不到,又朝使者说:“你们传国之剑,是真不知道下落,来日若能找到,必定是要奉还。乌洛侯穆,将这句也并写进信中去。”
郎俊侠写完信,交给蔡闫,蔡闫接过侍从递来印鉴,在落款处盖印,使者欣然道:“虽非殿下亲笔,却也可回去交差。”
蔡闫又问:“布儿赤金还有什话,想与说?
“险些被他带去上京当伴读。”蔡闫笑答道,又叹口气,说:“命运弄人,当年若真去,也许爹还在,大家都好好。”
那句话出口,众人却都静。
“陛下?”牧锦之轻轻地说。
“荣儿。”李衍秋说,“不要再把此事压在心里,说过多少次?”
“是。”蔡闫只得答道。
眼武独,武独却不理会他,只是瞥向对面花丛,突然就看见在后面探头探脑段岭。
“元人礼节当真有趣。”蔡闫朝李衍秋说,“当初在上京,布儿赤金就总是很热情。”
李衍秋点点头,那使者又说:“世子是真心想讨封殿下亲笔信,慰相思之情。”
这话出,众人都笑起来,心道这蛮子学说汉话,把词也用错,蔡闫呵呵气,说:“既然这说,那就拿笔墨来吧。”
郎俊侠上前道:“天寒手冻,不必亲力,臣愿代笔。”
段岭在花丛后安静地听着,心中时百感交集,抬眼时,隔着花丛间隙与武独对视,见武独正看着自己,目光中充满温柔。
使者又说:“世子还想问句,殿下是中意他些,还是中意耶律宗真些。”
众人更是哭笑不得,都觉这话问得十分好笑,蔡闫便朝李衍秋说:“元人俱是这般有话直说。”
“看来耶律宗真与布儿赤金,时常为你争风吃醋。”李衍秋打趣道,“人缘倒是很好。”
蔡闫忙道不敢,朝那使者答道:“自然是与你家世子亲近些。”
元人使者想想,正要开口之时,郎俊侠却朝他说:“别经年,对贵世子也是想念,如今也十八岁,不知婚娶不曾?”
“世子替可汗在外征战。”那使者说,“是可汗至为器重孙儿,目前未有说亲。”
郎俊侠先朝李衍秋与蔡闫行礼,坐到旁,接过笔墨开始写信。蔡闫便随口说几句寒暄之语,郎俊侠记下,无非是当年名堂之事,双方先是叙旧,再话锋转,聊到两国平邦友好之事。
段岭在花丛后听着,嘴角微微上扬,他看不见使者表情,却知道拔都已察知蔡闫冒充自己事,只不知是如何猜到。不片刻,使者又拣些名堂事来说,转达拔都话,聊到名堂夫子、赫连博等人,话里有话,蔡闫倒是都答上,毫无破绽。
“敝世子还问,不知殿下见着宗真不曾。”使者又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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