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死。”段岭笑着说。武独不提醒他,他倒没想打喷嚏,说起就鼻子发痒。
“知道老爷做这药有什厉害之处吗?”武独眉头扬,朝段岭说。
段岭摇摇头,仍专注地看着武独,说:“哦。”
“困?”
手指也这好看,段岭心想。
“有毒。”武独说,“不要乱碰。”继而在右手上戴蚕丝手套,翻检出遍布磷光枚蝴蝶翅膀,用小刀刮下粉来。
“手好吗?”段岭问。
武独看段岭眼,答道:“早就好。”
段岭拉着武独手,看他先前伤过地方,接那剑,手心愈合后留下道沟。
岭心神回到那天晚上——他偷偷摸摸地从房里出来,在唱曲儿声音里沿着走廊行来,那夜上京雕栏玉砌、火树银花已被交错花鼓与灯影所掩盖,他踮起脚,朝那窗格里望,里头是个色彩斑斓万花筒。无数梦境聚合又散开,犹若窥见片新天新地。
“冷吗?”武独感觉到段岭抬头,便低头看他,并觉得段岭抱得更紧些,抬手捏捏他手臂,安抚道,“马上到家。”
“没……”段岭寻思着找点话来说,却在这梦里十分不知所措。到家后武独点起灯,院外便亮起来。相府选址原本是前朝江州名大盐商府邸,而偏院则养位小妾,大盐商情深意重,不忘将本府内取暖地龙挖到偏院里头,让小妾住得舒坦点,于是也造福段岭生活。
武独整理衣服,放好烤干,收起今天用过烈光剑。段岭目光便随着他游移不定,以前从未觉得他有这般好看潇洒,举手投足之间,都令段岭心砰砰地跳。
“怎?”武独觉得今夜段岭实在有点不大对劲。
“多条桃花线。”武独打趣道。
“右手呢?”段岭又要去看武独右手。
“右手没有。”武独答道,“有毒!不要碰!”
段岭趴在案上,侧头看武独,看他鼻梁和唇,越看越喜欢,心里就涌起个念头——想凑上去亲他唇下,却没这胆量。武独则专心地研制他毒药,注意到段岭直盯着自己,脸上便有些发红。
“别打喷嚏。”武独警告段岭,说,“否则就……”
“没。”段岭坐在侧旁矮榻上,以为武独忙完后会过来与他坐在起,便可像往日样靠着他。然而武独只是问:“没吃饱?让人再给你做点吃?”
“吃饱。”段岭忙道,见武独拉开药屉,取出些药材。
“你要做什?”段岭好奇道。
武独答道:“配味药,先前从你话中突然想到……别下来,冷。你就在榻上坐着不成吗?”
段岭坚持坐到案边,看武独配药,武独修长手指拈着刀耍几个圈,将种子以刀背碾成粉,再刮到小小铜臼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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