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岭手上绳索松,套头黑布袋被扯走,发现自己站在条小巷里,他慢慢地走出去,面前则是春夜里江州正街,绑匪已不见踪影。
相府外。
昌流君说:“得把东西送回去,反正陛下看过。”
“东西在郑彦手里。”武独说,“已经呈于陛下,只有现在去取,稍等,莫要慌乱……”
武独想会儿,朝昌流君说:“你去馆驿外蹲守。去找郑彦,把东西领出来,进去找他们谈谈,其间你注意莫要让他们转移人质,先不要惊动牧相。”
“超过时间,你不用回来,大伙儿玉碎瓦全。”绑匪说,“你告诉武独……”
“是‘同归于尽’。”段岭说,“或者‘宁为玉碎不为瓦全’。”
“受教。”绑匪说,“把要东西带过来,除单据,还有东西,起送到城外码头,和解药起,放在第三个码头外地上。”
城外?这里是城外吗?段岭心念电转,答道:“你放朋友走不是正好吗?”
绑匪道:“不可能,只给你条明路,这手下,性命对来说本来也没关系。”
“解药!快找解药!”
到这里,花剌子模语交谈告段落,对方改用汉语,恶狠狠地揪着段岭领子,让他挪个位置,说:“你叫什名字?!”
“你管叫什名字。”段岭被套着黑布袋,说,“你同伴命在手里,想解毒,先放朋友。”
哈丹声音在旁啊啊地叫,叫几声,声音渐渐虚弱,最后不作声。
“他不会马上死。”段岭答道,“你还有点时间,可以考虑放人事。或者你也可以伸手过来搜搜,再被咬口。”
“这大事,怎可能不告知牧相?!”昌流君道,“你疯吗?!
“你悠着点儿。”段岭说,“他只是中毒,耳朵还能听见呢。”
绑匪冷笑声,将段岭提起来,说:“走!”
段岭耳畔听见风声,绑匪撞开门,远处传来乐声,乐声渐远,终归于寂。段岭直在想这是什地方,并辨认附近声音,感觉到绑匪抓着自己,时而飞身上墙,时而在平地上奔跑,附近还有车铃声。
“你再这兜圈子。”段岭说,“耽搁时间只会害你手下性命。”
对方冷哼声,说:“你很聪明,这就去吧。”
“把解药交出来。”那声音说,“否则就杀你,你脖子上没有护甲。”
“没解药啊。”段岭在黑布袋里笑起来,说,“你自己看着办吧。”
对方沉默片刻,段岭又说:“时间不等人哦,你可能只有几个时辰。”
“放你回去。”对方说,“你朋友在手里,你敢朝外泄露个字,就杀他,给你四个时辰,天亮以前必须把东西还回来。”
“提条件吧。”段岭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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