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敌人能少还是少点好。”段岭说,“咱们直到开春,都没有新兵补充,须得步步为营,谨慎小心。”
“如果韩滨把人放过来。”武独说,“邺城迟早完蛋,座城,两千人,绝对抵挡不住元人军队。咱们必须提前带着全城人撤向河间,把两城军力合并在起,方能抵挡外敌。”
“这是最后办法。”段岭道,“但相信不会。”
孙廷当天带着信离开,快马加鞭赶往玉璧关,若无意外,以奔霄速度四天可到。
“奔霄不会让骑上去。”孙廷说,“多带马儿,跑死匹算匹吧。”
又说:“你就这出来,不用跟着陛下吗?”
“陛下让出来,谢宥会叮嘱他吃药。”郑彦从浴桶里走出来,顺手捋把胯下,半点不避嫌,玩几下自己那个。段岭只得装作没看到,把衣服扔给郑彦,再把他脏衣服拿去洗。
郑彦洗过澡,武独也回来。这天十分闷热,武独出身汗,到院中去洗过,与郑彦般,都穿着雪白布衣,各自坐在厅内。段岭看武独眼,武独便点头,示意已安排妥当,不必担心。
“怎说?”武独问。
段岭知道他问是送信之事。
段岭摆手,示意他在旁等候,然后摸摸奔霄马头,低声朝它说:“奔霄,你带孙廷到玉璧关去,他去送信,救们大家性命。”
说毕段岭招来孙廷,让他上马。
奔霄竟没有半点不悦,侧头看段岭眼,似乎有点疑惑,在等他也上来,段岭催促道:“走!你们快去快回!”
奔霄载着孙廷,阵风般冲出邺城,前往玉璧关。
接下来几天里,郑彦始终待在府里,武独则去设计战术,先前两名被他打伤裨将带着伤勉强爬起来,陪他指挥练兵。
“查本城将士履历。”段岭说,“派队人,要曾经跟随先帝最久,包括孙廷在内,也是韩滨旧部,让他们骑着奔霄前去玉璧关,说服他为咱们出兵阻截。于情,韩滨虽叛过先帝,但那是情非得已,并无血海深仇,任大将军之人,多少都有些风骨。”
武独说:“边令白可不见得。”
“觉得韩滨不会。”段岭说,“他驻戍玉璧关多年,朝中提起此人,都极少有非议。于理,他也不能让邺城丢在元人手中,否则旦元人越过浔水,玉璧关就要面临东西两线作战困难,他不该不懂这点。你觉得呢?”
段岭最后句问是武独。
“让他们来。”武独说,“这仗,迟早是要打。据今日巡城所见,虽俱是老兵痞子,但真要上阵杀敌,不会输给元人。若全是新兵,反而会担心。先前他们缺统帅,未能好好打仗,前任校尉和太守又都在瞎指挥,各人心生不满,方有邺城接二连三告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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