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来天阔,北方风吹草低,滚滚麦浪。元人撤,段岭便马上就地解散军队,让他们前去秋收,免得误时候,时间偌大邺城空空荡荡,人们全
蔡闫说:“四千人打五千人,倒也打场不错胜仗。”
“殿下。”谢宥说,“此战不可以兵力多寡来判断实力悬殊。”
李衍秋沉默不语,仍在看地图。
谢宥上前步,朝众大臣解释道:“元军擅游击,不擅攻城,自玉璧关以东疆域,国界线上沿途城镇与元军交锋时,最常使用方式就是闭城不出。但这次,河间校尉武独则是率军埋伏,觑元人攻城之时袭其后阵。配合秦泷,两路包抄,直追着元人直到浔水,虽未亲眼所见,但根据王山军报所言,想必就是这般。”
“这是当年先帝惯用打法。”李衍秋云淡风轻地说,“那年在上京,与耶律大石战窝阔台,便是先行埋伏,袭其后阵。此战虽说军功都在武独身上,但王山功不可没,若无他截得元军密信,知会玉璧关下韩滨,袭元人援军,料想此时邺城已失。”
进太守府,就地倒,盔甲声响,底下渗出不少血,也不知是自己血,还是敌人血。
段岭武袍已破破烂烂,露出内衬白虎明光铠,也就地躺,靠在武独腿上,感觉自己都要散架。
外头传来欢呼声。
“回禀太守、校尉将军。”裨将道,“邺城军死四百七十二,伤千零十三;河间军死三十六、伤六百零。”
“死伤这多吗?”段岭闭着眼睛说,“待会儿亲自去抚恤,睡会儿,不行。”
众人不语,蔡闫颇有点心神不定,李衍秋望向蔡闫,温和道:“皇儿觉得呢?”
“嗯。”蔡闫答道,“便交由兵部评核吧。”
牧旷达又道:“虽已将元人赶出河北,邺城、河间等地依旧误秋收,月前征募民兵,难及农活,说不得还须得调些余粮,助他们撑过这个冬天。”
户部尚书叹口气,说:“北方若再有灾民南下,实在是没有办法,只能供给邺城所需。”
“这便去办吧。”李衍秋起身道,“退朝。”
江州入秋,官道沿途片金黄。
信使快马加鞭,穿过大道——邺城七夕之战告捷,信使日夜兼程,把军报送到江州,朝野为之震动,当天早朝上时,文武百官都傻眼。
“元人撤回浔北。”谢宥说,“近期应该不会再入大陈疆域。”
“不向朝廷请战。”苏阀说,“就这直接与元人对上,万他们入冬再来报复怎办?”
“邺城距此地快马加鞭也要半月。”牧旷达道,“来回,足有月,河间校尉上任时,陛下已下‘权宜行事’密诏。何况元人已不是伺机而动,乃是犯疆域,这仗,于情于理,都是该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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