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莫要想得这般势利。”武独说,“感情嘛,多少总是有。半半罢。”
“嗯。”段岭点点头。
武独又说:“听闻辽帝三宫六院,如今也有皇后,妃嫔更是许多,你还是……”
“你说什呢
人都来过……段岭心想,看到信中所言,想起往昔上京时光,甚是怀念。
宗真又说,听闻令尊辞世消息,扼腕痛惜,定有报仇之日。
段岭心里隐约不安,转念想,是,应当是赫连博告诉他。
末提到匣中有桃,正是当年上京别后,段岭遣人赠予他桃枝,取“桃之夭夭,灼灼其华”之意,拿到以后,宗真便将它种在御花园中,不意开春时竟长出来,今年结这十枚果子,便并摘给他送来。
明年开春时,若有话想说,可到中京叙离情。
不比年轻人,赶路几日,竟是不支。”
“快请费先生下去休息。”段岭忙吩咐道。
段岭让手下人给费宏德安排休息地方,在厅堂内看着那盒桃子,武独也不多问,走到厅外去闲逛,留他个人在厅堂中。
“吃是不能吃。”武独在外头说,“又青又小,想必也是拿头年结果桃子来酸你,种起来倒是可以。”
段岭蓦然想起来,在上京自己与父亲住院子里头,有棵桃树,郎俊侠曾经说过,桃花开时候,他爹就会回来。
段岭合上信,靠在榻上,许久后,出口长气,他拿着桃子到外头去,朝武独说。如今天各方,只希望不要变成与拔都那样。
武独听完过往之事,想却是另个问题。
“有人刺杀他?”武独不解道。
“对。”段岭想起往事,说,“替他挡那下,所以也许是为偿这点情,才借粮食,接下来就要见过面,才能再议。”
这也是人之常情,如今二人各自站在自己国家立场上,不可能感情用事。若没有进步合作,耶律宗真自然不会味地来帮他。要出手可以,须得给他利益,或至少出示足够利益。
那天耶律宗真想带他往中京去,段岭辞,给他信物就是连着桃子根桃枝。
莫非耶律宗真把那次桃核种在御花园里,如今已长成树?
段岭唏嘘良多,约略猜到这切——应该是这样。连中京桃树也长起来,眨眼就是两年多。这说来,也许耶律宗真已全部猜到。
他还是拆那封信,上面是辽文,依旧称他为“段岭”。大意是经年别,年前从赫连博处得知他切都好,心里甚为宽慰。如今行踪漂泊,更甚于费先生,抵挡元人军队,只怕是门苦差事。
当年救命之恩未忘,如今粮食已送去,望坚持住,相信他可以,怕就怕布儿赤金拔都率军前来,段岭顾念旧情,不敢下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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