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段岭注视耶律宗真双眼。
“再等几天吧。”耶律宗真说,“查罕按兵不动,定有他原因,这个原因不大可能是在布儿赤金身上。”
“时间紧迫。”段岭说,“不能再等。”
“再等等。”耶律宗真又说,“你还没与拔都好好地谈过呢。”
“还能怎谈?”段岭叹口气,但宗真既然这说,他还是决定再等日。天已蒙蒙亮,冬天来,寒风呼啸,卷进院内,两人便在院中道别,各自回房。
“那们也许要走第二条路。”段岭停下脚步,朝宗真说。
“第二条路是什?”耶律宗真问道。
“接受即将到来这切。”段岭说,“将所有军力集中于邺城,朝南方请求援助,用最快速度,送你回辽,等你派兵。如果们能守住邺城,外加你们来得及时,说不定于腊月前,能在河北郡与元军战。”
“凶险至极。”耶律宗真答道,“就没有别办法吗?”
“没有。”段岭答道。
段岭朝宗真投去询问瞥,意思是怎样?
宗真摇摇头,无可奈何,做个口型,说前半句,段岭便想起从前诵读过后半句,位辽国诗人故作:你与虽在咫尺,两心却如分处天涯。
隆冬雪,夜夜光华,你与虽在室,心中却互不相见。
那是叙述个女子丈夫变心诗,段岭忽而心中生出感慨,千般愤怒,万般争执,从小到大,那些说不清楚话、理不清赌气,俱化作两个字——不懂。
“不懂他。”段岭说。
再回到房中时,郑彦已经喝过酒走,剩下武独坐在床上,烈光剑横搁膝前,他正擦拭着这把宝剑。
段岭打个呵欠,萎顿地坐在武独身边,倚在他肩上。
“想通?”武独侧头
“譬如拿他作为人质。”耶律宗真说,“逼查罕退兵。”
“这样只会害死他。”段岭说,“同样也得不到咱们想要,查罕正好派兵杀过来,谈判只会徒费工夫。”
“不是徒费工夫,只是你做不到。”耶律宗真笑着说,“谈判,是有交换条件,谈不成,撕票。你舍得下手?”
“舍不得。”段岭无奈道,“所以拿他当人质,不是什好主意,毕竟就算查罕不答应条件,咱们也没法杀他。”
“不是咱们。”耶律宗真说,“是你。”
“你也不想去懂他。”耶律宗真善意地提醒道。
段岭不得不承认,确实如此。
他解下外袍,将它披在拔都肩上,与耶律宗真同离开。
“他说起吗?”段岭走在月下,朝宗真问道。
“没有。”耶律宗真眼中带着笑意,段岭却知道,拔都定说到自己,还说许多。但耶律宗真既然选择不告诉他,段岭也就识趣地不再追问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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