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岭点点头,笑道:“这话不假,来,敬大家杯。”
段岭与武独碰杯,让过轮,各人便喝。虽是年节官宴,席间相谈却大多是政事,聊聊喝喝,到得散席时,武独喝近斤酒,便闭着眼,听他们说话。
明日就是除夕夜,段岭也不多留他们,吃过后便遣去,连府内亲兵也都各放回家过年。偌大太守府中空空荡荡,只剩三个尚未婚娶,父母已故小兵,除夕时各自上山扫墓,年夜与段岭武独并团年。
“过年。”段岭说。
“嗯。”武独带着醉意,手覆在额前,拇指与食指分开,揉着自己太阳穴,说,“去年光顾着催你读书,今年总算能好好过个年。”
状,便各自回去。这次来段岭又留人,又发赏,乡绅们自然欢天喜地。
好不容易打点完,翌日段岭又得设府宴,文官武将坐堂,慰劳手下人。这次便随意得多,费宏德与孙廷还在河间,暂时没有太多情况。
段岭昨天说话说得嗓子都哑,开筵时便说:“大伙儿都辛苦,今年无论是从江州陪着本官过来,还是原本就在邺城,若无你们,这太守自然当不这好。”
众人忙谦让,说哪里哪里,要辛苦也是校尉最辛苦。
武独心道这才是人话,段岭便笑起来,先行举杯。大伙儿察言观色,拼命拍武独马屁,武独便多喝几杯,筵席上其乐融融。
又是年,不知道拔都在做什。元人不过汉人除夕,就连辽国也是南来汉化后,方逐渐过起汉人节日。
昔年在上京时,到廿八,过得最勤都是汉人,拔都家总是冷冷清清,没什节日气氛。郎俊侠则会买些鞭炮,带着段岭到城外去放。
“你还没给买鞭炮呢。”段岭朝武独说。
武独随手拍下段岭,只不睁眼睛,说:“早买好,在库房里搁着,初带你放去。年节招待客人点心也让人去买,春联明天就来贴,你莫要乱动,当心摔。”
段岭笑起来,
段岭又说:“邺城明年开春后,将是变化最大年,届时还需诸位全力配合。”
王钲答道:“那是自然,有太守大人在,不至于出什差错。大伙儿只听您号令,尽心竭力就是。”
段岭有点惆怅,笑道:“哪天要不在邺城,也能照旧,就放心。”
众人又听出些许暗示来,但先前段岭也常出去,他当半年太守,其中至少三个月不在城里,城里有费宏德照应着,大家也就习惯。
但这说来,明年段岭不在城中坐镇可能性倒是很大,严狄自然明白其意,说:“各行职守,各安本分,原本便不应太麻烦大人。切有条有理,上任后也摸熟,座城,本该像个水车,无人去推它,也当向前才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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