别人都在哭,只有
蔡闫微微笑起来。
马车在路上走着,外头阳光万丈,黑色车帘却密不透风,挡得严严实实,逼仄黑暗车厢内,蔡闫后背被汗水浸透,郎俊侠鬓角也满是汗。
这个车厢就像个埋死人棺材,连呼吸都十分困难,令蔡闫快要窒息。但他却很满意,非常满意。他还记得回江州那天,自己与郎俊侠也是在这个密不透风车厢里头商量。
要活起活,要死起死,这是他最后救命稻草。
马车抵达将军府,蔡闫正要下车时,郎俊侠突然道:“听说件事。”
蔡闫又说:“这也就意味着,现在他身边没有人。”
“不要打什主意。”郎俊侠冷冷道,“这个时候无论下什决定都是愚蠢。”
蔡闫叹口气,抬眼望郎俊侠,两人目光触,郎俊侠便挪开视线,不与他朝相。
“挺好。”蔡闫突然说。
郎俊侠眉头微微动,似乎不明其意,但没有问。
越怀疑你。”
话虽这说,郎俊侠还是陪同蔡闫,前去见段岭。
“你恨不?”蔡闫在车上小声说。
郎俊侠侧坐在车厢内左侧位置上,望着车窗外夜色。
“把帘子放下来。”蔡闫又说。
蔡闫停下撩车帘动作,郎俊侠说:“先帝驾崩时,玉璜不在他身上。”
蔡闫只手缩回来,说:“是,玉璜在哪?”
郎俊侠没有回答,蔡闫说:“原本以为在枕头下,或是太后收起来。”
“出来为何不问太后?”郎俊侠说。
“那种时候,你让怎问?”蔡闫道。
蔡闫又说:“这些日子里,总在生气,有时候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。你从邺城回来后,倒仿佛回到从前般。”
郎俊侠没有接蔡闫半句话,他似乎想到什,有点出神。
“倒是宁愿你像从前样,这与说话,多说几句,心里还踏实点儿。”蔡闫说,“知道你从鲜卑山里头带回来那天,便常常看不顺眼,仿佛看着偷本该是段岭东西。”
“你待冷嘲热讽。”蔡闫又说,“反而觉得安全。到得后来,发现他还活着,你句话不说,才怕。”
“你怕什?”郎俊侠冷冷道,“怕突然动手杀你?”
郎俊侠便把车上帘子放下来。
蔡闫自言自语,仿佛陷入在个漫长梦里:“当初你说,牧旷达在回来后,定会设法谋害四叔,可有谢宥守着,他身边又有郑彦,究竟是怎会……”
“他常年抱恙。”郎俊侠答道,“这次,宁愿相信与牧旷达没关系。”
蔡闫陷入沉默之中,片刻后问:“昌流君去哪里?”
“不知道。”郎俊侠答道,“不过该出现时候,他会出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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