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见你四叔。”武独朝段岭说。
“起去吧。”段岭坚持把武独扶下车去,武独半个身体压在段岭肩上,这次帝陵以敌百,若传出去,已足够他战成名。
“当心点。”郑彦低声道。
段岭问:“这是什地方?”
“位老相识家。”郑彦说,“暂时来说,是安全。”
“按你说办吧。”
蔡闫最后答道。
举目天下,万里河山中,自己人就只有身边两个,个是冯铎,个是郎俊侠。冯铎再次以保护太子为名,从西川抽调训练中武士前来江州,如今人手严重不足,影队与预备军俱几乎全军覆没,若黑甲军识破蔡闫身份,那便休矣!
夜色中,漫江花灯光华流转,黑暗里,却有两人等在城门外,上辆马车,悄悄进城。
武独疲惫不堪,身上好几处箭创,绷带下仍渗出血来。上车,段岭便马上解开武独外袍,再解他夜行衣,露出他肩背,为他疗伤。
独下落,查到帝铠下落,他们便跑也不是,来也不是。”
“他们跑。”冯铎说,“正可证明与这谣言有关;来,正好,不必问缘由,并收押,只要武独不与王山在处,让乌洛侯穆去赐他个全尸即可,再推在牧相身上,当可坐实他个杀人灭口罪名。”
冯铎计谋环套着环,蔡闫这仓促听,脑子只半晌转不过弯来,皱眉思索片刻,说:“闻之尚可,但……万谢宥信他怎办?”
“谢宥不会信他。”冯铎说,“凭什信他?”
蔡闫道:“谢宥那人疑心太多,就怕瞒不过。你想,王山为何平白无故要来蹚这浑水,他毫无动机。若是谢宥,反而会信他,只因切实在太反常。”
房中灯火昏暗,内有对老夫妻,男正在榻畔剪螺蛳尾,女则在撕葱丝,听见郑彦推门响动,忙起身来接。段岭点头为礼,郑彦又说:“这是朋友爹娘。”
“哪个老相好
郑彦在前面赶车,言不发,抵达户人家后院时,上车来看武独眼。
“怎样?”郑彦说,“伤得这重?”
武独脸色发白,看郑彦眼,也不与他说话。
“陛下在?”武独问。
郑彦点点头,段岭直到这时候,才真正地放下心。
冯铎沉吟片刻,而后说道:“那就剩最后个方法,但这方法,无异于与虎谋皮,将谢宥打成与他们伙,意图谋反。”
蔡闫说:“如今江州尽在他掌握之中……”
“让韩滨进城。”冯铎说,“韩将军手中有五万重兵,正在赶来路上,最迟明天晚上,就能到江州。”
蔡闫沉默不语,许久后,转身下楼去。
冯铎背上全是汗,被风吹,甚有凉意。片刻后,蔡闫看冯铎眼,长长吁口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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