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不合规矩。”蔡闫看完牧旷达请柬,说,“先帝还在停灵,宫中庆典概停办,他好大胆子。”
“其实是合规矩。”冯铎认真答道,“当年武帝驾崩时,中秋夜先帝仍以‘抚恤群臣,止告悲恸’为由设宴。殿下登基之前,按理说,也必须与文武百官有次‘哀知会’。”
“牧相以太后之名发出谕旨。”冯铎又说,“恰好在中秋夜,伪托宫中仍有哀思,太后希望自己静静,中秋夜宴改到牧府,太子移驾,牧相做东。于情于理,还是说得过去。”
“都有谁去?”蔡闫问。
“臣请乌洛侯穆出去打听。”冯铎答道,“谢宥必定是列席,韩滨应当也会在,内阁那三个活宝……苏阀说不定会去,余下应,想必俱是黄坚等辈。”
木盘上置着碗面、碗馄饨,以及封信。
段岭已不像先前,见郎俊侠就紧张,问:“你怎来?”
“走。”郎俊侠云淡风轻地答道。武独拿信,脸敌意地瞥他,郎俊侠便下楼去,片刻后马蹄声响,居然还真走。
武独打开信,阅信时眉头皱着。
“怎?”段岭略带不安地问。
“你现在不说。”段岭说,“以后可没机会说。”
“你先说。”武独说,“看你也不过是贪恋老爷器大活儿好,床上伺候得你服帖,来日年老色衰,估计就奔着别人去。”
这话说轮到段岭满脸通红。
“……呃。”段岭忙道,“你不教,先前根本不懂好吧。想想……”
段岭居然还认真地想起来,过会儿,朝武独说:“那天在潼关城墙上,就……嗯,应当是那会儿。”
“王山下落不明。”蔡闫反复踱步
“再过几天就是中秋,当夜牧旷达置筵席。”武独说道,“要请太子与群臣赴宴,不知道他想做什。”
郎俊侠这封信,原本该当送给天下第摊老板,再转交给李衍秋。他尚且不知道段岭与武独回牧府之事。
段岭得知这个消息时,脑海中登时浮现出史书上场老皇帝火烧群臣中秋宴,心道还好回牧旷达身边,否则此时定无法探知究竟发生什。
“回去打听情况吧。”段岭很怀疑牧旷达与韩滨有什计划,但首先要知道,即将来赴宴人都有谁。
东宫中,蔡闫方睡过午觉,精神有些恍惚,桌上是牧旷达帖子。
武独莫名其妙,而后想起那天自己穿着甲胄,路赶着回来救他,还身伤,简直就是不想再提。
“轮到你。”段岭说,“是什时候?”
武独想想,正要回答时,馄饨却端上来。
“请慢用。”郎俊侠说。
段岭吓跳,下意识地做个防备动作,郎俊侠却依旧是那沉默模样,把木盘放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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