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间事,昌流君想必将带着牧磬远走他乡,郑彦说不定也会回淮阴去,至于郎俊侠……
段岭觉得到最后,自己身边也许就只剩下武独,有时他们之间缘分就像这轮明月,照着大江南北,照在每个地方,无处不在,而其他人就像云样,生生灭灭,时而聚拢,时而散去,不知飘向何方。
翌日,牧府内张灯结彩,段岭足不出户,更避免与费宏德相处太多,引起牧旷达疑心。管家亲自过来,告知段岭夜宴他
效忠于段岭,也许无人有异议;效忠武独,则各自都心有不服。但非常时期,必须有人站出来,这个位置,确实只有武独能胜任。
“那。”李衍秋说,“中秋之夜,只要你拿到牧旷达与韩滨往来书信证据,郑彦便通知谢宥,让江州全城戒严。武独带头,前去刺杀韩滨,结他性命,扣押牧旷达。至于假太子,由朕与若儿亲自前去收拾。”
众人又点头称是。
李衍秋又朝段岭说:“若拿不到书信,也不必勉强,另有办法。”
段岭点头,想想,朝郎俊侠、郑彦、昌流君说:“后天中秋夜宴之前,大伙儿还得碰个头,统行动。”
活罪仍是难逃,待此间事,再与你清算。”
昌流君登时如释重负,颤声道:“谢陛下不杀之恩。”
“另外。”李衍秋说,“你事,太子俱告诉朕,未来如何,还得看你表现。”
“臣定忠心无二!”昌流君猛地俯身在地,额头触在地上,“保护陛下周全!”
“不是朕。”李衍秋示意道,“乃是太子,若儿既为你求情,这个责任,自然也是他为你担。”
当夜各自散去,武独依旧带着段岭,沿小路回牧府去。
“这下你成白虎堂头儿。”段岭与武独牵着手,揶揄道。
“他们不服。”武独答道,看看道旁房屋,手搂住段岭腰,说:“上去。”
两人跃上墙头,再跃上屋顶,躺在瓦片上晒着月亮。明月照耀人间,银光遍地,武独与段岭并肩躺下来。
“慢慢就好。”段岭说,“等过这次,服不服也无所谓,猜他们多半也不想再待在江州。”
“起来吧。”段岭安慰道。
“以后,武独命令就是朕命令。”李衍秋说,“也是先帝命令。镇山河如今虽下落依旧不明,武独手中无剑,却胜似有剑,他代表先帝,保卫太子安全,暂时由他为你们队首。”
武独怔,望向其余三名刺客。
若在平时,也许他们会有犹豫,但今夜李衍秋当着众人面说,便只得齐齐躬身称是。
段岭寻思来去,皇室有皇室信物,江湖也有江湖信物。实际上,真正掌握镇山河那个人,应当是这四名刺客其中个,但李衍秋要是他们表态效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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