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岭夜睡得十分不安稳,辗转反侧。翌日太阳又升起时,李衍秋还没起来,显然更喜欢这种闲适生活,且半点不担心即将发生事。
但这将是段岭与蔡闫正面对决最后场战争,段岭心里清楚,他有许多话要与蔡闫说,而这些话,绝不能假借他人之口。
清晨时段岭刚睡醒,武独还躺着,外头便有人敲门。
“皇儿。”李衍秋声音说,“听谢宥说,有人来找你。”
段岭忙起身,打个呵欠,李衍秋示意他往黑甲军在城外临时官署去,有人正在等着,段岭心道莫
“他们已经开始怀疑你。”武独说,“牧旷达被刺后,你迟迟没有出现,总觉得那夜韩滨眼神有点不对,多半是发现与昌流君并未动真格,留下乌洛侯穆。”
按道理武独与昌流君联手,不应该抓不住郎俊侠才对,但那夜他们连他衣服边都没摸到,就这任他逃。韩滨也许时半会儿没想通,过后仔细想清楚,定会觉得有问题。
如果是这样,段岭就不宜再去见牧旷达,否则只会徒生不必要危险。
“那他就没有证据。”段岭说,“除非他们硬来,但只怕难以说服百官,而且钱七还死。”
钱七之死,段岭想也知道是谁动手,不用问,定又是郎俊侠。
昌流君说:“牧磬被带到宫里去。”
“牧相呢?”段岭又问。
“还没死,又活过来。”昌流君答道,“东宫戒严,太子被软禁。们想进去带牧磬出来,碰到乌洛侯穆。”
“不是让你回来集合吗?又进宫去做什?”段岭皱眉道。
郎俊侠躺在榻上,没有说话,武独给他用药,幸而伤势不重,休息夜便能慢慢恢复。
毕竟位老人只能充当人证,而关键人物也已知道内情,再让他在朝臣面前指认,蔡闫有准备,反而会有对策。郎俊侠亲手杀钱七,正显得东宫欲盖弥彰。
现在东宫局势定陷入僵持,必须设法打破这种僵持,而证据就在自己手上。
“派个人送进去,也是可以。”武独说。
“派谁?”段岭说,“让谁去送,都将令牧旷达起疑。”
“明天再想办法。”武独答道,“不要担心,睡吧。”
段岭有时候真想揍郎俊侠,郎俊侠却笑笑。
当夜,段岭在月下思忖,武独前去与黑甲军协调进军事宜,届时谢宥将派给武独队人,让他带着前去控制皇宫内局势。及至他身铠甲,回到前院里时,段岭仍未入眠。
“韩滨还缺少证据。”段岭说,“于是迟迟未能集合百官问审蔡闫,也许他是被牧旷达阻止。”
“你想怎样?”武独摘下头盔,坐在段岭对面。
“想把这个送到韩滨手里。”段岭取出蔡闫试卷,朝武独示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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