吕布军营中尽是塞外骑兵,各个八尺出头,脸上俱带着股彪悍之气,麒麟跟着高顺路走进兵士们洗澡地方——雨中露天木棚。
“这里是凉州军营?”麒麟蹲在地上,拾粗石,忙道:“自己来,
吕布翻身下马,脚飞起,干净利落地将麒麟扫得摔个嘴啃泥。
“……”
麒麟狼狈不堪地从泥泞中爬起,吕布先是愕,继而哈哈大笑道:“对不住,又忘。”
那时马嘶已惊动营中军士,见温侯铩羽而归,本军将士纷纷出迎。
“将军回来!”
麒麟忙转移话题:“还好你带着,不然荒山野岭,死在那儿多憋屈。”
“你……”吕布额上青筋,bao突,怒道:“问你何方人士,哪军哪部哪队,又问三不知!如何赏你?!”
麒麟嘴角抽搐,无言以对。
吕布阴沉着脸,决定不再鸟这脑子不清楚小兵,免得话说多把自己给绕成傻子。
六月天,说变就变,晌午刚过,天色再度阴沉下来,雷声轰然响,大雨瓢泼。
“你唤何名?”
麒麟看着溪水出神,随口答道:“小黑。”
吕布道:“细皮嫩肉,这般白小子还叫‘小黑’?”
麒麟见吕布已醒转,便蹲到其身后,胡乱为他梳头,又折下根树枝,随手挽个髻,道:“你刚中暑,时三刻恢复不过来,不能再穿皮胸甲。”
吕布点点头,牵过战马。
“侯爷——!”
吕布单手揪着麒麟衣领,把他半拖着大步走进营内:“都散,准备拔营回洛阳。高顺何在?”
那追随吕布数名校尉便散去,有人追上道:“主公!”
吕布接过高顺递来棉布,将麒麟推给高顺,吩咐道:“带他去洗个澡,换身亲兵衣服,帐内侍奉。”
高顺疑惑打量麒麟片刻,继而将他领走。
四处都是白茫茫雨水,吕布催动胯下战马,沿着高山个俯冲,朝山脚滑下去。
“啊啊——”麒麟感觉不亚于被按上过山车,刺激得大叫,战马仰头疯狂嘶鸣,四蹄盲目乱蹬,滚石,泥流溅二人身,麒麟眼前花,只觉身畔碎叶断枝飞也似地掠过,
吕布大喝道:“捋——!”
说时迟那时快,吕布愤然勒战马,竟是将其勒得嘴角溢血,甲靴斜斜踏上地面,二人连着马消去冲势,猛地站起来。
麒麟惊魂未定,忽见山谷中竟是到处林立着军帐,霎时明白,这是吕布扎营之处。
麒麟两手抱着头盔,老实不客气跟上去,坐在吕布鞍后。
“你是并州人还是凉州人?姓黑?父母何方人士?隶属何部?”
麒麟又开始犯难,不知该如何与吕布解释,片刻后道:“是从石头里蹦出来,呵呵。”
“???”
吕布头雾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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