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越看着报纸,答道:“待会儿去公司趟,下礼拜回太原看爸妈和爷爷。”
天和:“衣服烘好。”
关越:“嗯。”
方姨把房里架子摆好,植物放回去,收出零零碎碎航模碎片,拿管万能胶,戴老花镜,开始研究怎把它复原。
“别粘,”天和说,“扔吧。”
关越点头,注视金刚鹦鹉。
房间里,听到对话天和顿时被吓出身冷汗,光着脚跑出来。
谢天谢地——金刚鹦鹉嘴上被绑根丝带,打个蝴蝶结。
它侧着脑袋,晃过来晃过去,盯着关越左看右看,仿佛憋肚子话不吐不快,偏偏鸟嘴又被绑住。
关越“嗯”声。
内心又蠢蠢欲动起来。
水声停,关越冲完个冷水澡,在吹头发,与方姨说几句话,天和听不清楚。关吹风机以后,方姨递给关越杯奶茶,关越便端着杯,穿着棉拖鞋,在家里转两圈,观察这个房子。
“还记得上次来时候是几岁不?”方姨把衬衣在洗衣间里摊开,笑着问关越。
“八岁。”关越答道,“那年天和四岁。”
“第二年,天衡就离开家,去研究院。”方姨戴着眼镜,用个挂烫机给关越熨衬衣,笑道,“为保守重大机密,这些年里,次也没回过家,电话也没打过,就连他们爸爸去世,也是天岳操办。这房子上上下下,点没变,总觉得他们三兄弟都还在跟前。你爷爷身体还好吧?”
关越看眼,再看天和。
“能粘好就试试。”方姨笑道。
甲板被踩成两半,炮台和
方姨解释道:“这几天它有点拉肚子,才吃药,怕吐出来,所以把它嘴巴绑着。”
金刚鹦鹉抬起右边翅膀,险些扇关越巴掌,关越敏捷退后半步,鹦鹉却不依不饶飞过来,脚上链子拖着鸟架晃来晃去,关越马上抬手握住它,把它按回鹦鹉架上。
“它还记得你呢。”天和随口道,望向方姨,心照不宣地感激点头,去洗澡开饭。
天和与关越各自身浴袍,坐在餐桌前,关越喝奶茶看金融时报,天和喝咖啡看硅谷新闻,关越吃熏肉配面包、煎蛋与茄汁焗豆,天和吃燕麦粥。方姨在换天和房间床单,放张巴赫《五首卡农变奏曲》,音乐声里蕴含着雨过天晴清新空气,就像他们在剑桥郡起生活过每个早晨,那些日子近在咫尺,熟悉得仿佛从未改变。
“今天不上班?”天和边看新闻边问。
关越点点头,放下杯,来到鹦鹉架前,轻轻地吹声口哨逗它。
鹦鹉:“……”
关越:“……”
鹦鹉侧着头,与关越对视,人鸟,相顾无言。
“小金就是你带小天出去玩时候,在哥伦比亚买。”方姨笑道,“还记得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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