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和敲打键盘声音已体现他烦躁。
“定要去?”天和答非所问。
关越简单地答道:“是。”
天和计划,是两人在毕业以后留在伦敦,英国对同性恋非常友好更甚于美国,他不太喜欢纽约,总觉得纽约没有人情味,老美们形色匆匆,迎面走来突然找你搭个讪,再哈哈大笑番,冒昧而突兀,就像不知道从哪儿跑出来大群精神病人。
纽约对金钱赤裸裸追逐,也是他相当厌烦——曼哈顿高级公寓里充满铜臭味,下个楼不小心就会绊到流浪汉摔跤,想在户外跑个步,只能去中央公园,还会被黑人不怀好意地盯着看半天。
房。并与天和在这个家里,起生活七年,前四年,关越以监护人身份照顾他,后三年,他们相爱。
七年里,关越总在放学后,搭同班同学直升机回来陪天和。PPE临近毕业时,结束答辩后,关越几乎全天在家,但不可避免地,争吵也渐渐变得多起来。至为尖锐矛盾,便在于天和不愿与关越分开上。
那时候天和还是任性而冲动小孩,他不能允许关越离开他哪怕是天。但凡关越出去与朋友聚会,天和就会问这问那,回来得太晚,他还会给关越脸色看。关越总是晚回家,也总是爽约,幸而他最后还是会回来,哪怕再晚。
关越做出去纽约上班决定时,天和根本无法接受。
他绝不允许关越离开他,否则接下来四年怎过?
但无论什表面上借口都无法阻拦关越,天和更清楚地知道,他理由只有个——不想和关越分开,万他喜欢上别人怎办?定会,系上不知道有多少人暗恋他,男女,天和怎宣告主权都没用,总有人处心积虑地想追求关越。
天和冷淡地说:“不读博,不去联合利华,拒绝当个银行家,对助教职位嗤之以鼻,最后还是回到钱堆里去。”
关越:“否则怎养你?”
天和道:“可以养自己,不用替安排。”
关越把泰晤士报翻过页:“你
当时联合利华、劳埃德与LSE都给关越发offer。联合利华职位是亚太地区市场顾问,旦经过实习期,关越就是史上最年轻区域级顾问。劳埃德则是客户经理,LSE请他去当助教,最后关越却坚持去华尔街。
留在伦敦不好?天和找遍各种理由,甚至怀疑关越厌倦自己,但无论怎与他吵,关越决定都无法动摇。
“这不是你喜欢工作。”天和说,“你亲口说过,你对华尔街不感兴趣。”
关越刚回到家,沉默不语,脱下西服递给佣人,在沙发上坐下看报纸,天和则在餐桌前写他代码。
“那是以前,今天写多少行?”关越说,“需要找人帮你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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