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星这才发现,不知不觉竟又是岁末,还有年又九个月时间。司马曜明天将与众皇族,在建康例行祭天,谢安兴许做准备,将在明日朝江南百姓们发表演辞,告知如今长江南北严峻情况。
司马曜特地邀请项述与陈星,让他明天定出席祭典,想来应是有事商量。
翌日,陈星只得收拾身,与项述换上出席祭典衣服,随同司马家前去祭天。陈星并无官职在身,却作汉时驱魔师装扮,戴镶玉黑弁,依晋制穿身雪白鎏金法服,足踏七星履。
项述则同样是白鎏金、文武袖武服,佩剑戴鶡冠。
除夕当天,建康所有民众涌向淮水两岸,参加由谢安主持司马皇族祭天大典。武官早早地清场,十里淮水岸畔全是百姓,香火三牲祭天,年节气氛就在这烟雾缭绕里若隐若现。
除夕渐近,陈星心情经历好几次大起大落,从最开始满怀期望到狂躁无比,再到绝望,又在项述安慰下希望重燃,最后已经没脾气。
“现在有相当理由怀疑,也许得到最后那天,才知道定海珠是怎用。”陈星自言自语道。
“最后那天?”项述进卧室时,无意中听见这句话。
陈星马上改口道:“开战那天。”
数月中,冯千钧与肖山等人始终没有找到腐蛟下落,搜索范围也朝着建康进步收拢,按这个速度,到来年开春时,便将回到建康。而北方传来消息也愈发令人紧张,慕容冲回到洛阳后遭到软禁,在苻坚授意下,洛阳已开始全面戒严,长安开始征调军粮,预备南下与晋国战。
待得夜中吃过年饭,子时到,司马曜还会带着文武百官,前往栖玄寺亲自撞钟,为大晋万民祈福,是以今日家家户户穿新衣、持桃符,追随人间真龙天子,以赴辞旧迎新浩大盛会。
离开太初宫前往淮水畔时,陈星与司马曜共乘车,项述则在旁与武将们骑马护送,不时引得车外百姓震天欢呼。
每次出门时听见议论,陈星就知道这位护法武神又被争相观看,反正早已习惯,便也当作听不见。
“朕以为,大
无数军报接连送到建康,但苻坚封锁大部分消息渠道,谢安只能通过行军与税收来判断苻坚动向,所有人都清楚这仗必须得打,躲不过。奈何江南地愿支持晋廷战民意却寥寥无几,大晋朝廷迄今尚不敢作全国动员,去迎接苻坚战无不胜铁骑。
更不敢告诉老百姓们,北方还有支如何可怕活死人军团在等待着南下情况。
“汉人皇帝想找你聊聊,”项述说,“兴许是关于开战。”
“没有进展,”陈星疲惫道,“没有任何进展。”
“明天就是除夕,”项述答道,“你们是不是要祭天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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