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想你,”陈星忽然笑着说,“醒来时候,发现你不在身边,实在慌张极。
余人便纷纷起身,谢安说:“再过两个时辰,就到后门来集合。”
项述点点头,人散,余下陈星与项述并肩坐在院中榻上,面朝满院花灯。从项述回来到现在,他们还没好好说过话。
“喂,”陈星笑道,“怎直在发呆?想什呢,护法?”
“今天晚上,能不能不聊驱魔事?”项述说,“答应你,定会把他们救回来。”
陈星说:“你找到王子夜藏身地方?”
上‘本相’?想,可能每个人都有不同看法罢?虽然听这多,依旧没有人能给出个答案。倒是觉得,本相就是‘无相’,花是花树是树,这些是确定,而本相呢,它与生俱来本质就是没有定论,也不会有定论,在们心里,是们所坚守那点点东西,它和整个神州大地,甚至天地脉,都是体,却又在们灵智里,所以才是‘道’所在。”
“就是那盏心灯吗?”谢道韫说。
陈星笑着说:“心灯是它‘形’,而觉得每个人都有自己盏心灯,不只是有罢,否则为什大伙儿今天都会坐在这儿呢?”
陈星意思很清楚,汉人们乃至远在建康司马曜,对江山依旧怀有尊严,哪怕情知必死,亦竭尽全力战。就像苻坚南来时,风雨飘摇暗夜里盏灯,同样在照彻长夜,光耀四野。
而陈星也始终觉得,不仅朱序,谢安、谢玄、王羲之、项述、冯千钧与肖山等人,内心深处,都有着为之坚持东西。
项述转头,认真地看着陈星,陈星明白,说:“好,不问。”
“但是身体已经好多,”陈星说,“明天想,咱们离开寿阳,就不必跟着他们南撤,不如……”
项述眉头深锁:“刚才说什?”
陈星忙道好好,不想项述刚回来就吵架,今天看见项述,他无论朝自己做什,陈星都绝对不会生气。
两人之间安静会儿。
正如三魂七魄,始终朝向那点明光,旦刹那光华闪耀,心灯便会燃起,指引他们生。
“给大家弹琴听罢?”陈星忽然想到,去搬来琴,拨数下,悠扬婉转琴声响起,正是那首浮生录,大伙儿便安静坐着听,唯独项述起身,进房。不片刻后出来,拿着羌笛,在陈星身后长身而立。
羌笛与古琴之乐同起,古朴琴音与沧桑羌笛声相绕,那首《浮生录》较之他们曾经所奏,却又有不同,犹如在道滔滔长河之中,历经人世几许风雨,沧海桑田。
曲声停,众人俱轻轻吁口气,十分感慨。
“好,”桓伊说,“老头子们也该走,留点时间给他们独处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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