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慕容垂带兵,守住长安四门,”项述说,“严防活尸逃出。”
“是。”慕容垂道。
项述又道:“姚苌、苻融整军,等待孤王号令,从南门、西门、北门攻入,待王子夜伏诛后,从三个方向攻入皇城,留出口,将魃妖驱逐到皂河平原决战。”
“是。”余人道。
项述:“剩下,去调出阿房宫中
项述:“说罢,汇报情况。”
刹那间秦廷诸人意识到个严重问题,苻坚被抓,述律空却恰好就在长安,从名义上来说,这厮乃是胡人大单于,汉人可以不奉,按理说只要是祖先参与歃过血敕勒古盟中人,都得听他,这刻项述完全可以取代苻坚,暂时行使帝王之责。
“怎?”项述沉声道,“有意见?”
诸人纷纷你看,看你。苻融清楚项述与苻坚关系,要说他觊觎苻坚皇位还不至于,于是上前道:“回禀大单于,军队已全部撤出,城中百姓亦在皂河西岸安顿下来。”
“太子呢?”项述问。
三个时辰后,阿房宫中。
长安撤下来军队、将领已吵翻天,京城骤逢异变,皇帝落于人手,王子夜挟持苻坚与清河公主,此事之骇然,简直闻所未闻。
苻融、慕容垂、姚苌、苻坚之子苻丕在阿房宫正殿内激烈争吵,从长安撤下来兵马已在阿房宫外扎营。苻坚所立太子为堂兄长子,此时未在长安,事发突然,诸将甚至群龙无首,时不知该听谁。
“拓跋焱呢?!”慕容垂大怒,“禁军统领,事发之时竟是置若罔闻,连陛下都被抓!必须斩首谢罪!”
苻丕道:“是陛下令他率军平乱,哪能知道是名妖人?就说汉人没个好东西!”
“已经派人快马加鞭前往东海通知。”姚苌出列,躬身道。
项述又问:“慕容冲何在?”
慕容垂沉吟不语,项述皱眉道:“慕容垂,你不会说话?”
慕容垂见状只得上前答道:“慕容冲正在路上,想来明日傍晚可到。”
项述从这短暂迟疑里察觉不妥,但没有追问下去,变故昨夜发生,慕容冲从平阳赶来,最快也要三天,中间差这天速度,想必是有人提前就通知他。那时尚无魃乱,既然提前通知,慕容家想做什,也不难猜。
众汉臣站在殿中,场面混乱至极。苻坚向来亲信王子夜,孰料这次竟是王子夜动手谋反,王猛死后,秦廷便以王子夜为首。苻坚不出事还好,这下整个朝廷顿时陷入乱局中。
正争吵时,殿外脚步声传来。
“大单于到——”内侍大声道。
满殿肃静,项述身血,进来时将头盔往地上扔,“当”声,全身甲胄未除,当着众人面走过殿前,拾级而上,坐在阿房宫正殿帝位上。
所有人: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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