停散风复又开始卷动,吹起远方幡旗,指引着他们跨过山海,直到那座小小青庐。
——定海浮生录·全
“其实孤王没有骗你,当真不会奏琴。”项述忽然又说。
陈星:“???”
“都是后来学,”项述声音忽然变得温柔起来,“因为想弹琴给你听。”
骏马载着他们,驰过铺满红叶枫林,掠过草原秋风散尽,枫叶纷纷落下。
宴席总会散场,风亦会停散,雪也将消融,但在那桃花盛开之地,终有片温柔乡。
项述却变戏法般,手指间亮出条黑布。
陈星:“???”
“干吗?”陈星茫然说,“看不见。”
陈星被蒙着黑布,就像那年,在片黑暗里走进牢房,凭着心灯指引,找到命中注定项述般。
“当初你不是装成小瞎子,在朱序牢里找到?”项述在陈星耳畔说。
给添堵吗?!
然而陈星动念,项述便感觉到,说道:“你不喜欢去找安答?为什你能这绝情?”
陈星道:“没有!好……好吧,找就找罢,柔然人后来迁去哪儿?”
项述想想,又叹口气,说:“果然你还是无所谓,也不像从前,终日吃车罗风醋。看来已不怎在意。”
陈星又抓狂,怒道:“什都是你说完,不让你去找他有用吗?明明你也不会听啊。”
骏马在漫天飞舞枫叶中穿梭,载着他们驰过无数光影,片片落下枫叶映在暮秋节后灿烂金阳下,就像窗棂上道道天光映入画卷。
枫林尽头,与天地相接之处,出现饰满繁花、草海中央座金钮青庐,背后是绵延雪山。
念千万里,眼千万年。
就像天地间所有色彩,都被笔收入这绚烂画卷里。
在这画中,有雪、有云,有山,有海。
骏马转过阴山山脚,视野忽然变得无比开阔。
陈星说:“对啊,你喜欢这样吗?”
项述环住陈星腰,从背后搂着他,侧头端详他蒙上黑布后,高耸鼻梁与红润唇,眼里带着笑意。
“那现在……来吗?”陈星心心念念,特别是在奔马上玩那天。
枫林掠过,项述夹马腹,马匹经过清澈小溪,满溪流水,漂满如繁花般枫叶。
项述不说话,陈星郁闷道:“你看别人家,新垣平是怎对温彻……”
项述:“新垣平是驱魔师,温彻才是护法。”
“不管!”陈星不悦道,两人共乘骑,陈星坐在前面,项述骑在后面,陈星转头,忽然忍不住又伸手摸下。
“喂!规矩点!”项述脸漠然看着陈星,“又乱摸?”
“今年塞外挺暖和啊。”陈星脸上有点发红,说,“先前你答应什?可不要赖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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