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皇帝肩膀抽动,大滴大滴眼泪往下掉,盛灵玉被他哭得手足无措,想给他擦眼泪又不敢触碰。
盛灵玉忐忑问道:“果脯就这难吃吗?”
康绛雪本在爆哭,听这话差点笑:“什果脯!”
被盛灵玉打岔,康绛雪竟也不知道自己在哭
他轻声道:“陛下说是,陛下受苦,微臣……”
盛灵玉时愣住,他自然想将小皇帝需要切都献给他,可如此简陋环境下他什都拿不出来,处境尚未安全,他也不能放着小皇帝个人出去找野果……
在怀中翻翻,盛灵玉取出个小小油纸包,有点愧疚道:“此刻怕是没有其他东西,委屈陛下先垫上些许。”
不等盛灵玉后面话说完,康绛雪直接将那个小包夺过来,低头看眼,里面乃是些果干、果脯和蜜饯,不过被江水泡好久,看上去塌糊涂。
然而放在眼下,这已经很是不错。
越觉得心酸,他骂道:“那个姬……就是个畜生,他欺负!他掐!他还锁喉!”
盛灵玉为这话默然许久,不知道他都想什,他道:“他会死。”
康绛雪为这话轻轻顿下,有点强硬地问道:“你知道他是谁吗?你知道他在哪里吗?大话谁不会说。”
盛灵玉摇头:“微臣不会骗人,更不会骗陛下,微臣答应陛下,不管他在哪里,微臣都不会让他活太久。”
盛灵玉是个何等言出必行人,他从来都不会骗人,更不会出尔反尔。
康绛雪问道:“你怎会随身带着这种东西?”
盛灵玉回道:“微臣妹妹常年服药,药味太苦,微臣时常陪着便习惯随身带些甜东西。近日祖父也病倒,这点东西便更不离身。”
话说得平平淡淡,可细细听来全是苦涩,康绛雪默不作声,往嘴里塞口,被泡得软塌塌果肉口感怪极,吃着甚至有点恶心,咽下去以后,却又有股很淡甜味扩散在舌尖。
是甜,但只有点点,淡得像是不存在。
康绛雪不是个爱哭人,可这会儿突然间便忍不住,他吃不像是果脯,他简直是吃口盛灵玉。盛灵玉过得这苦,他不仅点甜都给不盛灵玉,还次又次地拖累他,害得他不成样子。
听到盛灵玉说出这句话,康绛雪忽然间连接着抱怨心都没有……他觉得已经够,那些委屈、抱怨下子都变得不重要。
康绛雪不会真要盛灵玉为他杀人,于是撇撇嘴道:“可不要他死。”
盛灵玉认真问道:“那陛下想要什?”
康绛雪道:“……要吃饭,都天没吃饭。”
盛灵玉还沉浸在肃然气氛之中,听这话显然怔下,但很快,他脸在惊讶过后浮现出股近乎温柔无奈和包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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