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无奇顺从地低头,在退去之前,清楚地看到小皇帝在龙床上抱着枕头打滚。就这眼,平无奇便笑。康绛雪不知道这些,这夜入睡前直在激动地蹬腿。
抄姬临秀家成功那天晚上他也激动,可这两种滋味还是大有不同,康绛雪说不清,只觉得又开心又忧虑,忧虑之后却依然开心。
他心像是忽然间靠岸。
康绛雪这晚只睡两个时辰,第二天大早却异常地精神焕发,他起得特别早,
康绛雪原本直以为自己是坚持不想要盛灵玉进宫……可这刻他却恍然发觉,原来不管他嘴上怎说,心里都盼着盛灵玉能来。
他那想念盛灵玉,想他来,又怕他来。
怕他来,又怕他不来。
康绛雪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,时间,他甚至分不清自己究竟是不是太过惦记盛灵玉,以至于只是声轻笑都以为是盛灵玉来。
晚上,康绛雪躺在龙床上辗转难眠,到深夜还是在想白天事情,迟迟难以入睡,终是忍不住呼唤道:“平平。”
没病走两步。”
小玉仍是动不动,康绛雪再多叫它几声,它就开始原地转圈表演拉屎。
康绛雪气得人都木,忍不住脸皱成团,就在这时,他听到声极为温柔轻笑。
那声笑真轻极,散在风里晃而过,康绛雪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。
等他抬起头,两队巡逻内廷禁军在他眼前交叉走过,两队均有十余人,因为只是路过,都是走得头也不回。
平无奇声音在帐外问道:“怎陛下?”
康绛雪犹豫半天,没准备好要不要问,平无奇却在小皇帝开口之前回答:“陛下,奴才打听过,是他。”
康绛雪顿住,在问平无奇怎知道他要问什之前,股强烈喜悦冲上心头。
他忍不住想:果真是盛灵玉,盛灵玉还是来。随后又悔恨:盛灵玉为什要来?宫里比宫外还要危险许多。
然而不管心情如何复杂,终归还是喜悦更多,康绛雪忍耐许久,对平无奇道:“没事,下去吧。”
康绛雪看到两排银色背影向着不同方向越行越远,忽然间,浑身血液都像被点燃般,他猛然从地上站起来。
他追着其中队走几步,骤然喊道:“盛灵玉!”
那队人尽数站住,队人诧异地回过头来,却是许多张陌生面孔,并没有期待中那个人。
康绛雪心里说不出是喜悦还是失望,急忙换方向向着另队人追过去,可那队人走得太快,康绛雪追几步,最终没能追上。
猛然升起期待落空,康绛雪蹲在地上,好阵没动,他心跳得特别厉害,在短短几分钟内,情绪飞速上升又飞速下降,情绪巨大起伏让他心乱成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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