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皇帝问话,盛灵玉不会不回答,但他并没有看康绛雪脸,只是淡淡道:“微臣没有。”
若是没有,盛灵玉为什不看他?康绛雪心里忐忑,几乎有点不敢相信他竟然连盛灵玉都给惹生气。
这可是盛灵玉,盛灵玉对他向多纵容。
不过站在盛灵玉位置想想,为他进宫却还要被胡乱罚跪换谁都要生气,确实是他太过分。康绛雪又是愧疚,又是后悔,左右看看,确定没人敢瞧他小动作,赶紧偷偷戳戳盛灵玉铠甲,小声道:“你别生气。”
盛灵玉道:“微臣没生气。”
反应平平,终还是走。
他走之后,康绛雪又在屋子里待会儿,估摸着人走远不会再回来,他这才急急忙忙爬起来,路跑向殿门。
盛灵玉是个什性格,康绛雪再清楚不过,叫他跪肯定会跪。康绛雪在门口悄悄探出头,果然瞧见盛灵玉披着身银铠,在门前跪得笔直。
康绛雪不由得心生歉疚,恨不得立刻叫他起来,可因为脑子里还记着上次乌龙,刚刚又胡乱罚盛灵玉,怎都不好意思自己往盛灵玉面前凑。
正犹豫要不要叫平无奇去传旨,那跪着身影忽然心有所感地转过头来,和康绛雪对视个正着。
可他明明就是在生气,康绛雪急道:“……没要罚你,只是糊弄糊弄陆巧。”这话放在平常,康绛雪绝对绝对不会说,可因为害怕盛灵玉真恼他,他竟不自觉连这话都说出口。
康绛雪边说边紧张观察着盛灵玉神色,只见盛灵玉为这话目光闪闪,但还是没有转头。
他竟然气到这种程度,康绛雪没办法,只能去扳盛灵玉头,盛灵玉冷不丁被他扳得转过来,乍然和小皇帝对视。这刹那,盛灵玉眼神复杂得几乎难以分辨,康绛雪觉得自己在他眼睛里看到惊讶,看到无奈,看到片深沉。
然而只是眼,盛灵玉马上移开视线,他像是被打败般开口道:“微臣真没生气,微臣不会生陛下气,纵使生气……也只是自己气自己罢。
小皇帝有些慌,可这次发展和之前完全不同,不等他缩起头,盛灵玉已经重新转过头去,宛如没有看见康绛雪般无视他。
……
盛灵玉无视他?
康绛雪有点蒙,股和之前完全不同心慌漫上来,他忽然之间忘记尴尬,快走两步来到盛灵玉身边。盛灵玉依然没有看他,只是目视前方,笔直地跪着。
这是盛灵玉第次用这种态度对待他,虽然尚不足以说是冷漠,但也绝不是平常时候那般温和。康绛雪慌神,忽然间脑袋都不转,什人设演戏都被他暂且放在旁,他忘叫盛灵玉站起来,而是自己蹲下去,小心翼翼问道:“……你生气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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