淅沥沥小雨落在身上,带着无法被感知含义,太阳光被冰原反射格外刺眼,又是太阳雨。
蔚鸿之眯着眼走到站台前,猫仍然在哪里,毛茸茸长尾巴在身后闲适摇晃,铁轨在猩红冰原上划出道黑色弧线。
车什时候来?蔚鸿之坐在它身边,问道。
不知道。猫说。可能今天来,可能明天来,可能下个星期来。
那参加婚礼不会迟到吗?他又问。
音还没出口,便发现蔚鸿之手支在沙发背上撑着脑袋睡着。
蔚鸿之脚还放在地上,上半身扭着,斜撑着脑袋,睡衣宽松领口因此歪斜露出边肩膀大半,这是个非常别扭姿势,雀宁只在种情况下看到过有人会这样睡着——非常劳累,疲惫到眼睛闭上就睁不开情况。
可明明他们两个才刚睡醒午觉没多久啊。
雀宁眨眨眼,也只当是蔚鸿之昨晚可能没休息好,扭身撑着睡肯定不舒服,他试探着将蔚鸿之脑袋从手上挪开,靠在自己肩膀上。
蔚鸿之平日里睡觉是挺死,但也不至于像现在被碰着换姿势还不醒,雀宁没多想,只当他是太困,他微微调整自己坐姿让蔚鸿之能靠更舒服,继续看向电视屏幕。
猫说:唔,车不来就说明新娘子还没睡醒,不会迟到。
蔚鸿之默默消化着信息,随着太阳移动,阳光反射角度发生改变,在某瞬间正好映在他眼中,刺得蔚鸿之眼前花,霎时间什都看不见。
他痛苦地皱起眉,扯过旁边抱枕盖在脸上,以遮住午后刺目阳光。
意识逐渐回笼,蔚鸿之隐约听到雀宁对他说句什,好像是“醒”,他没太听清,等到酸涩眼睛逐渐适应光线,他挪开抱枕,眯着眼问道:“什时候睡着?”
“睡快两个小时吧。”雀宁抬头看眼时间,他终于可以活动直
蔚鸿之又做梦。
这次他行走在猩红色冰原上,像是海水中有很多东西死去,血从尸体里流出,染红海水,又被冻结形成漫无边际开阔冰原,几处冰川运动挤压形成凸起狰狞刺出,瘦骨嶙峋手般在向天空攫取着什。
蔚鸿之向着未知前方前进,就像上次沿着高塔螺旋而上那样,他不知道终点通往何方,梦中思维也相当简单——向前走就是,走到无路可走,走到梦境破碎。
不知名鱼类尸体被冻在脚下,栩栩如生,仿佛能窥见死亡来临时痛苦,前方出现座硕大冰山,冰山中央开出口不规则洞口。
蔚鸿之走进去,视线骤然昏暗,洞穴因空气流动发出呜呜声响,如同鲸腹中哀鸣,他在模糊视线中摸索着前行,感觉不到冷,也不知道走多久,视线骤然开阔,那座车站再次出现在蔚鸿之眼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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