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作舟还坐在卧房沙发上看公文,坐得毫无形象,双腿跷在沙发椅背上漫不经心地晃,外人面前斯文劲儿荡然无存。
方伊池察觉到先生心情很好,嘴角不由也挂笑,开口说却是无关紧要事:“外头挺冷。”
“知道冷还不快点过来?”贺作舟猛地直起身,拍拍自个儿大腿,“让你爷们儿给你焐焐手。”
方伊池没过去。
他倚着门,笑吟吟地望着贺六爷:“先生,到时候嫁妆来,放哪儿啊?”
“嗬,好家伙,还真是飞上枝头变凤凰啊!”
“听说陪嫁也不少呢,他在别男人身上赚够钱,这是又来贺家捞笔?”
…………
难听话茬接着茬,方伊池扶着门框静静地听片刻,等万禄寻来,才抬腿继续往屋里走。
“小爷。”万禄私底下还是习惯这称呼方伊池,“您甭理外头那些人。”
贺作舟婚事已是板上钉钉,任谁也阻拦不。
第二日晌午,方伊池聘礼如期启程。有贺六爷提前发话,队伍走得声势浩大,吹拉弹唱应俱全,隔着半条街都能听见。
方伊池起先还以为是谁家有喜事,等瞥见贺六爷似笑非笑目光时,才意识到那是自己聘礼,连忙起身往院外走。
贺家门前早已聚满人,护送聘礼是贺作舟身边警卫队,个个扛着枪,凶神恶煞地往贺宅前杵,乍看不像是护送聘礼,倒像是来抢劫。
方伊池憋着笑,找到正指挥着下人把聘礼往院子里搬万禄:“忙着呢?”
“你想放哪儿就放哪儿。”
“寻思着北厢房是您住地方,”方伊池本正经道,“而嫁妆堆就是院子,实在是有些不妥。”
倒也不是不妥,而是怕被贺老爷子或是旁什人说闲话。
再说,也
“嗯,心里有数。”他藏在袖筒间手攥紧,“在平安饭店当服务生时,听过比这还过分话呢。”
许是话题太敏感,万禄没有接话。
方伊池本就不是说给万禄听,他浑不在意,反而揣着手去找警卫员身影:“爱钱和喜财呢?”
“在后头搬箱子呢。”万禄答,“实在是人手不够,要不然也用不到您身边人。”
“不碍事,你让他们忙完来找便是。”方伊池注视着护送聘礼队伍忙碌,看会儿转身回去找六爷。
“方老板。”万禄循声回头,叫他新称呼,“您会儿得跟着们看着点。这可是您聘礼,箱也不能少。”
方伊池好脾气地点头:“好呢,等会儿叫六爷起来数。”
反正都是贺作舟准备,谁能比他更清楚呢?
方伊池看完,扭头打算回北厢房,没走出几步,就听见身后有人窃窃私语。
“他不是平安饭店服务生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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