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陈北斗送来酒。”
“在后头屋子里藏着呢。”
“拿来给。”封栖松扯开衣领,轻轻吐口气。
千山挠挠后脑勺:“二爷,那酒加料,您要它做什?”
“自然是喝。”封栖松低头卷着衣袖,语气轻快,像是忍许久,终于吐出口浊气。
余光里千山正顺着游廊往东厢房跑。
“又怎?”白小少爷蹙眉嘟囔。
封家对外宣称家产归白鹤眠,实际上还是封栖松在管事。
千山每回带进东厢房消息,都会让封二爷忙上大半天,所以如今白小少爷也不是很待见他。
“二爷,这是今日账簿。”千山硬着头皮走过来,又转身从怀里掏出封信,“小少爷,这是您。”
里衣服全换。
封栖松腿也好很多,白鹤眠亲眼看,纱布拿去后,露出新长皮肉。可他总也无法忘记曾经看见过景象——封二哥腿上缠满纱布,丑陋疤痕宛若藤蔓,寄生在原本结实小腿上。
白鹤眠打个喷嚏,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。
封栖松替他披上外衣,然后将碗温热粥塞进他手里:“想什呢?”
“又是粥。”白小少爷所答非所问,厌弃地望着手里碗,好像受天大委屈,“喝个月粥。”
他仰起头,逆着光,目光比暮色还要缱绻。
他说:“来喝。”
封栖松等不及,再不下手,就要有人蹬鼻子上脸来抢他小少爷。
“?”白鹤眠迟疑着接过,心里已经有数。
给他写信除熟客封老三,还能是谁?
“去看吧,还有事情要处理。”封栖松发现白鹤眠不安,冷冷地扫眼信封,同时用目光刮眼千山,“你跟来,有件事要交代你去办。”
千山屁颠屁颠地跟着封栖松进屋,还没将门关严,就听封栖松问:“上回让你收起来酒呢?”
“二爷,什酒?”
“你身体不好。”封栖松微微笑,“等你养好身子,带你去……”
“你带去吃想吃东西。”白鹤眠不耐烦地接茬,“封二哥,这话你说得耳朵都要长茧子。”
可封栖松总有万个理由让他喝下白粥。
封二哥严厉藏在温柔里,润物细无声。
白鹤眠蔫蔫地喝粥,白皙手捧着青色碗,边瞪着封栖松,边把香甜米咽进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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