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睡……睡得着……”结结巴巴
，
听就在撒谎。
“小默？”季达明语气微微上扬。
伊默立刻哽咽道：“睡不着。”
“快
。”他沉声保证，“再过两天
就去接你。”
伊默在电话那头哼哼唧唧，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心里去，季达明忧心忡忡地嘱咐几句，抬头，看见顾天胜踩着雪深脚浅脚地冲进来。
这句话他没说出口，却是最担心。
季达明从顾宅出来以后没立刻回公馆，他开车在城里漫无目地转悠圈，最后停在老城区街角吃碗面条。刚从热水里捞出来手擀面，浇鸡蛋酱，汤面上浮着翠绿葱花。季达明吃两口就搁下筷子，汤汁里荤油味道太重，吃起来很是油腻。不过过会儿他又捧起碗囫囵喝起汤，胃逐渐暖和起来。也不知道伊默有没有好好吃饭。季达明沮丧地付钱，开车回公馆，看见门口堆些乱七八糟杂物。
“成婚要用东西。”李婶很是考究。
“布置起来吧。”季达明不由自主笑起来，“喜庆。”
“不选个日子？”
“陈振兴上钩。”顾天胜难言兴奋，抓着他手臂，“达明兄，可以收网。”
季达明深吸口气：“小默，马上就能接你回家。”
伊默委屈地应，舍不得挂断电话，嘀咕半天似乎说句什
“坐船”，季达明没听清，只劝：“陪你坐船，不要怕。”
电话那头却没声音，伊默把电话挂断。
“选。”他搓搓手，“等小默回来，让他自己选。”可他也知道，若是让伊默自己挑，肯定张口就是“今天”。
季达明忍不住笑起来，仿佛看见伊默急吼吼地催自己拜堂模样。
又过两天，气温陡然转冷，天津下场雪，季达明睡得依旧不安稳，每日早早醒来接伊默电话。
“不要这早。”他无奈至极，“小默，你有没有好好休息？”
伊默说有，但他不信：“睡得着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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