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初那年,奶奶查出来患胃癌晚期。她想把钱留给,想给她治病,积蓄也花完,老房子也卖。”
薛咏笑笑,说:“奶奶活四年多呢。是不是很厉害?医生都说很少有坚持那久。”
邢烨然声不吭地抱住他。
像团小小火,非要往他怀里钻,滚烫得贴近。
邢烨然在他怀里,闷声说:“都没有奶奶,奶奶在出生那年去世。算命说命太硬,克死兄弟父母,他们就怪,爸总是打,他生意不顺利也都是错,哥在家会拦下,但他要上学要工作,并不经常在家。
其实也不是什特别气味,闻就能闻出来是超市里卖最便宜白色香皂香气,又混点别味道,有丝花露水挥发之后余香,再糅杂点男士润肤露香味。
很干净。
邢烨然也不知道为什自己觉得这个味道很好闻,以前妈妈化妆柜上有好多名牌香水,但在他看来,都不如薛咏身上“廉价”香气。
薛咏手隔着毛巾,轻轻地捏腿揉膝盖。
不知道是心理安慰,还是花椒水热敷真起作用,邢烨然觉得是没那疼,他好奇地问:“哥,你还干过按摩吗?”
“哥,想跟你睡。能不能跟你睡?跟你睡就不会觉得疼。”
邢烨然说这话时并无心机,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依恋之情,他是真心认为有薛咏在身边哄他,他就能忽略疼痛。
薛咏也只当这是年幼弟弟依赖,他正在刷牙,牙刷停下来,愣愣,把白沫吐,好笑地问:“这是什原理啊?跟睡你脚就不疼吗?”
邢烨然点头。
薛咏说:“本来想明天早上再洗澡,股油烟味,你不嫌臭啊?”
薛咏喷:“没有。”
邢烨然说:“觉得你揉得很舒服。”
薛咏怀念地说:“大概是因为……以前奶奶生病时候,她病重时卧病在床不能走路,就每天给她捏捏手揉揉腿。”
薛咏没跟邢烨然讲过自己家事。他也没和别人讲过,只有邢文彬知道,大概是没什机会吧,鲜少有人能叩开他内心心扉。
“奶奶就是摆小摊,但她做早餐,卖油饼,特别好吃,皮薄肉多,还有茶叶蛋和卤豆腐串儿。也会做,下回有机会做给你吃。”
邢烨然立即说:“不嫌。”
薛咏还是洗个澡,洗澡同时煮锅花椒水。
这是土方子,不知道管不管用,折腾下,总比不折腾好。他拿条新毛巾,浸花椒水,拧成半干微烫,给邢烨然敷腿,揉揉他说疼地方。
邢烨然这是第次睡在主卧大床上。
觉得自己被薛咏气味包裹着,枕头是薛咏味道,床单是薛咏味道,被子是薛咏味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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