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庸被他赶去小床上睡觉。
当然没睡好。
早上七点,护士过来让病号沈问秋吃药,挂点滴。
陆庸跟着醒,问:“要吃什早饭,去买。”
沈问秋想想,兴致乏乏地说:“没什胃口,要份小份
陆庸跟弹簧似从小床上蹦起来,站在病床前不知所措。
“哗啦啦。”
“咔哒。”
卫生间门打开,沈问秋走出来,关自他身后涌出,他正面还笼在阴影里,开门就跟沮丧慌张陆庸打个照片,毫无营养地说:“你醒啊?快十二点。”
沈问秋若无其事地回病床上躺下,自己裹好被子。
彻底晕过去前,沈问秋想,他那重,陆庸抱他,义肢会被扯得有多疼啊?别抱-
医院。
单人间病房。
陆庸在楼下要点买碘酒、棉签和酒精棉片,给断臂和义肢消毒,他在沈问秋浴室里草草洗个澡,回床边坐下,给公司人打个电话,表示因为家中私事,明天也回不去,暂时不能准确说要耽搁几天。
沈问秋还在睡,还没醒,只做简单检查,医生说他身毛病。
江水里泡,有根筋抽抽疼,只要使力就疼得难以忍受。
但他还是咬紧牙,自顾自往上走,想要赶紧离开是非之地,他不想再去警察局。
嘈杂人声褪去,疲惫和饥饿涌出来。
沈问秋仰头望着前方上方,刺目阳光晃得他眯眯眼睛,眼前景色也开始摇晃虚化、憧憧叠影,他想,就几步路。
、二……三……四……
陆庸看着他,欲言又止。
沈问秋侧卧,背对着他,闭上眼,说:“睡觉吧,又累又困,你不困吗?你这两天也没睡多久啊。”
“这晚,有什事明天再谈。”
陆庸“嗯”下,在他床边拉椅子坐下。
过十几分钟,直动不动沈问秋才翻个身,朝向他,没好气地说:“你盯着怎睡?不会趁你睡觉时候跑,是真打算跟你好好谈谈,快给睡觉。”
陆庸跑完检查,得等检查结果出来,他也很久闭眼,实在是困,拉出陪房小床,躺在上面,他身材太高大,脚都伸不直,也只能勉强忍,想着,就眯会儿。
然后陆庸再醒过来时,医院走廊灯已经黑,点声音都没有。
他缓两秒,下意识看向病床,被子敞开着,没有人。
陆庸瞬间吓醒。
又跑??!!
明明是踩在踏实地面上,他却有种脚踩空错觉,本来就发花视野彻底黑,头栽倒下去。
有人抱住他,沈问秋知道是陆庸,他现在实在是无力拒绝。
周围人声如潮水般飞快褪去:“人晕倒!”
“就说嘛。”
“诶!正好救护车来!叫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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