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问秋郁闷地说:“听说他们根本不喝本地水,都从外面买水来喝,当地人生病太多,连小孩子做检查基本上都重金属超标。赚到钱污染土地,发家以后就都搬走,可还是有很多人前赴后继地继续做这个。”
河边仍长有野草。
陆庸摸摸这棵草,原本想摘下来,最后还是没摘,他站起来,拍拍手上莫须有尘埃,说:“并不指责他们做法,当人当下穷得吃不起饭时候,哪顾得上几十年、百年以后事。”
“以前觉得是因为缺乏技术,现在看来并不是。”陆庸说,“也不尽然,更多是因为没有规范。就像颗小小纽扣电池,有回收流程、有方便回收渠道网络吗?暂时还没有。”“而且,假如开始就有法规,何至于发展到这个地步。如今规定也不算很完善。”
沈问秋隐隐绰绰意识到什,问:“你是怎打算?”
格共享出去。
但本地地头蛇们完全不欢迎陆庸入驻,这块大蛋糕他们已经分好,吃这多年,陆庸在外面跟他们抢生意也就算,居然还跑到他们老巢来,在他们看来,陆庸是站在道德制高点说风凉话。
这几天下来,沈问秋都觉得头疼,跟他说:“陆总,在这里建工厂计划要还是缓缓吧,有几座城市政-策规定更有利,觉得更适合接洽。”
“而且,在还没污染严重时候就开始防范于未然,比这样要轻松多。”
陆庸倒没失望,他大致也预料到这样发展:“嗯,可也不能直放着不管。”
陆庸站定,颀长笔直身影倒映在深黑如镜河面上,他不疾不徐地安抚他说:“这里谈不成也没关系,你压力不用太大。”
“嗯……”
“打算给报名候选国家进步奖,评选上话,在回收协会就能有更多话语权。”
陆庸望向他,点也不像在说笑,说:“打算参与建议规则制定。”
他们在室外散步。
走到条河边。
这条依傍在工业区旁边河流被污染得极为严重,已经变成黑色,呈现出犹如沥青般质感,上面漂浮满各种垃圾,散发着阵阵恶臭。
漆黑河面倒映着灰蒙蒙天空。
陆庸在河堤旁蹲下来:“颗纽扣电池可以污染六百吨水,相当于个人生饮水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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