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没上楼,先走去附近酒吧喝通闷酒,觉得酒劲上头才回酒店。
找到房间。
不知道为什打不开门,酒精弄得脑袋有点不清楚,他敲门。
楚汛拨通串号码,他以前来过这个城市,认识个人,做皮条生意,楚汛点单:“要个帅哥,要够年轻英俊,不超过25岁,床上功夫够好。价钱不是问题。”
对方拿到定金:“晚上就到。你住哪个房间?”
楚汛说:“2509。”
华灯初上。
辆银黑色机车像是道闪电,飞快地穿过街道,最后在酒店门口停下。机车手长腿落地,撑住车,他摘下摩托头盔,露出张俊美脸庞。
庄瀚学缩下:“好,好,走。”
又砸个苹果,楚汛凶巴巴骂:“不许告诉别人!”
庄瀚学嘀咕:“真不像个将死之人。”
楚汛觉得难受,这个旧空间让他窒息,像个封钉棺材,他待不下去。
楚汛上网订好家外地五星级酒店总统套房,隔日早就出发,走前掰断手机卡,换张不记名卡。
不然不死心。”
楚汛实在拉不过他,松开手,恼火地说:“因为快死!这个原因你满意吗?”
庄瀚学怔怔:“什意思?”
楚汛冷着脸,深吸口气,声音低下来,字字清晰,语气漠然,像在说别人事:“字面意思,得绝症,医生说只有半年好活。”
房间里瞬时变得死般寂静。
车童上前,他把钥匙和摩托头盔扔给车童,让车童去停车,冷着脸自顾自走。
他看上去二十五岁左右年纪,作为男人,刚刚脱去稚嫩,又不会太过成熟,还带着身干净少年气,皮衣,牛仔裤,运动鞋,黑色皮手套,衣着看着似乎叛逆,但没有染发,也没有耳钉颈圈。
像只毫无矫饰、野性难驯孤狼。
他先去柜台拿房间钥匙。
“2506,在25楼。”
楚汛中午抵达酒店,他想去玩,都不知道该从哪玩起。
他老实正经地过二十九年,从未放纵享受,连玩都不会玩。
楚汛憋口气,不过是寻欢作乐,有什难?
他思来想去,平生最遗憾事是以前活得像个清道士,把年纪还是个处男,他不想到死都是个老处男。
他在红尘世俗摸爬滚打那多年,没做过,总也见过。
阵风吹进来,布窗帘猎声作响。
庄瀚学傻站很久,欲言又止:“……对不起。”
“可以滚吗?”楚汛阖上双眼,深呼吸,忍耐着脾气,“非要逼说出来,最讨厌别人用这种眼神看。”
庄瀚学心情复杂,终于乖乖起身走人,走到门边,又停下来:“给你找医生?治好你再回公司吧。”
楚汛憋不下去,随手拿起桌上水果砸他:“你烦不烦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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