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道李安卿不喜欢说废话,他帮忙倒杯水后,开门见山:“秦晋那样人,自相矛盾可能性有多少?”
李安卿端起茶杯,斜眼瞄过去:“举具体事例。”
“主动提起秦伽玉,他态度很漠然。”
假设不是为刺激自己恢复记忆,对方实在没有必要迂回地把采风地点定在这里,图什?
李安卿垂眼望着杯子水纹,低声道:“说明你另有用处。”
李相浮跟着望过去,才发现秦晋居然直坐在椅子上若无其事吃着糕点。
“……”
似乎察觉到被注视,秦晋擦干净手指上点心渣,掀起眼皮问:“有事?”
“事情不少,”李安卿话说得格外直白:“等秦先生什时候有时间,们可以谈谈。”
这种作风本质上和秦晋相似,喜欢用陈述语气,看上去礼节周到,却是以帮别人做好选择前提对话。
面对不知何时被放在自己面前手机,李相浮沉默稍顷。
大雨天李安卿特意不远万里来古村找自己,他却在这里弹琴快乐,庆祝心理上不适被治愈,似乎有点说不过去。
电话那头李怀春还在催促,李相浮唇瓣动动,想想说:“在为生存而努力。”
李戏春说什他不知道,这时李安卿已经关掉免提,用正常对话形式和那边交流。
李戏春明显是话痨方,大约半分钟,李安卿耐心告罄:“见证他努力过程。”
李相浮看向他时,李安卿淡淡道:“静观其变就好。”
回忆几分钟前见面,李相浮若有所思……他二哥和家里其他人不同,面对秦晋时看不出丝忌惮。
正巧李安卿放下杯子,双方视线不经意间对上,看出他在想什,李安卿先是缄口不言,继而道:“不少人喜欢把你和秦伽玉失踪事情放在起编排。”
“难道不应该?”
秦晋没回答,站起身朝门外走,即将出去时候声音飘到后边:“回去要坐三天火车,时间充裕。”
他走干净利落,李相浮反应过来准备提醒琴还在这里时,人已经走远。
李安卿随意摸摸古琴木头,有判断:“琴你留下。不用追,回头把钱双倍转给他。”
“……”
有钱人朴实无华快乐,李相浮也想拥有。
说完挂断电话。
室内突然变得安静,呼吸被屋檐坠落雨声压制,气氛隐隐陷入个压抑状态。
李相浮并未避讳和李安卿对视,双方算真正久别重逢。出国前两年,偶尔视频通话中还能看到李老爷子等人身影,唯独李安卿神出鬼没,四年来自己是次也没见过。
时光并未带给李安卿任何变化,连最容易沉淀岁月眼神也是样。
四目相对,李安卿只是短暂地审视他,很快看向另旁秦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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