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在诚人旁边——说旁边还不如说是沙发另一头——的大山惠那语气带刺地呢喃。
「话…话不是这么说的吧!我都说我只是从指尖吸了非常少量的血啊!」
诚人的声音高昂起来,惠那却冷淡地撇过头不应声。相对地却在并拢的双膝上紧紧扭着从刚才就一直擦着眼泪的手帕。
被无视的诚人一脸还想说些什么的样子,最后还是转向坐在对面的边边子:
「总之我确实有吸血,但真的
特区总共划分成十区。其中一半是战争刚结束便建设起来的旧市区,另一半则是「九龙冲击」后作为取代香港的国际都市而急速开发的新市区。即使简单以特区一词带过,新旧两市区却呈现像是不同国度般的面貌。儿时所见如梦似幻的光之城市,仍旧在边边子望尘莫及的地方伫立着。
不,那时候还以为那里是只要伸出手就能掌握的地方。然而,事实上来到接近光之城市的脚边,却只能对那过度的高耸望之兴叹。更甚者,回顾百般忙乱于事件说明报告的今天,更是徒增叹息的重量。
边边子拖着双脚,脚步沉重地走向居住的老房子。
而她的手机却在回家途中响起。
边边子坐在老旧房子的二楼,接待室的沙发上,在不请自来的两名客人面前无精打采地开口说道:
……真奇怪,到底是哪里不对劲。」
这阵子的失败引人注目,但其实边边子是个优秀的调停员。别人不愿意做的工作也积极完成,成果也不差。虽然多少有点自我意识过剩之处,但这也是因为她年纪轻轻仅十来岁,为了不让人瞧不起而比其它人加倍努力。
边边子是个孤儿。
被人收养,却无法与那户人家融洽相处而离家出走,在那之后也有在街头生活的经验。她亲身体验到贫困的辛酸与脱节于社会的恐怖。正因如此,才会有想成为独当一面之社会人的强烈念头,并且也为了实践这个念头而努力至今。
她还记得。在夜晚的海岸边毫无目标漫步的自己,以及跃进眼底的海上摩天楼。
「……那个——我整理一下刚才说的事,一开始吸女性鲜血的是——」
「……是我。」
小林诚人板着脸承认:
「可…可是我没有攻击人喔?我催眠了对方,别说后遗症,她连被吸血都不记得。」
「……简单地说,你就是对睡着而失去意识的女性吸血。」
那就是经济特别解放区——人称「特区」的人工岛。
从对岸望见的特区是壮丽的光之城市,映在海面的倒影彷佛点缀夜空的繁星。想在那片星空下行走——边边子狂热地祈求。
「……唉,来是来了——」
边边子自嘲地转身朝背后仰望。
这里是老旧低矮的旧市区街头,另一头高耸入云的新市区摩天楼群则是沭浴在夕阳的余晖下闪耀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