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拂保持得体笑容,至于内心在想什,谁都不得而知。
船在河上漂流时间比平日都要漫长,河水像是被浸染,颜色渐渐和红色纸钱趋同。同时呜咽声不绝于耳,其中含着股敬畏。
被沈拂带在身上鬼爪都格外安静,动不动蜷缩在兜里,不敢放肆。
尽头,万鬼嚎哭,船身剧烈晃动。
沈拂在摇晃中勉强将红线缠绕在牌位上,朝下抛去。
语毕,化作缕烟雾消失。
沈拂低头看着手腕上凭空多出红绳,紧紧贴合着肌肤,色泽愈发鲜红,像是水蛭般在不停汲取他血液。
双手捧着牌位,虽然施幻术,但破船本质没变,踏上去木头嘎吱作响。
牌位重量比沈拂想象中要重,船下沉不少,勉强漂下。
沈拂立在船头位置,清楚感知到无数阴冷气息正在往渗往他身体当中。
沈拂诧异:“你竟有无中生有本事。”
“是幻术。”
沈拂眼中惊讶褪去,再看这些景致忽然就变味道。
画魔拿出个空牌位,面对怀疑视线,强调道:“这是真,纸钱也是。”
语毕,划破手指,写下‘画魔’二字。
沈拂给予肯定答案,迟则生变,万对方和西沉镇覆灭扯上干系,他岂不是要前功尽弃?
画魔提示他将柳木和红线准备好。
沈拂眉心跳。
“镇口被重重厉鬼包围,”画魔道:“除非结阴亲,活人断然无法离开这里。”
沈拂沉声道:“需要些时间准备。”
恍惚间,他听到道声音在耳边低喃:礼成。
原本被扔进水牌位诡异地再次回到沈拂手上,不同是,牌位中央多道血痕。
仪式结束,画魔仍旧没有现身,沈拂探出身子,这次没有感受到任何吸力,漂浮头颅似乎还在朝他点头示意。
张望圈,不曾发现
【系统:今天是个好日子。】
沈拂面无表情,记笔账。
【系统:要不要顺便将剩下几个牌位拿出来遛遛,算是弥补欠下婚礼。】
声轻笑溢出,笑容令人发寒。
【系统苦口婆心:做人要有仪式感。】
沈拂挑眉:“不是沈留?”
画魔略带遗憾道:“那是自己起名字,并不被天地认可。”
将牌位交到他手中,“带着它坐上船,顺势漂下,抵达尽头时,将红线缠绕在牌位上,扔进河中。”
沈拂:“你呢?”
画魔:“会在尽头等你。”
画魔突兀现身,手托个匣子:“很早以前,就替你备好。”
“……”
画魔:“今日便是宜嫁娶良辰吉日。”
沈拂沉默被他视作默许,不多时,便被拽入另外个世界。
画魔随意挥下手,破旧木船变成豪华轿子,红纸钱顺着沸腾河水东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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