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分秒过去,沈拂盘腿坐在床上,面对着窗户,动不动。窗外个黑影闪过,他呼吸突然变得有些紧蹙,朝前挪几寸,竖起耳朵倾听。
树林里有什东西快速跑过声音,动静很大。
沈拂转过头,发现戚翊伯已经醒,如果方才那双眼睛像天空,此刻就是海底,更加冰冷黑暗。
“不仅仅是在奔跑,”沈拂仔细辩听,偶尔能听见撞到东西动静:“像是在逃命。”
木屋不隔音,光头打呼噜声音清晰传来,沈拂很庆幸没有让他守夜。
在这种地方,全部睡着等于找死。
沈拂声音很轻,和夜色十分搭配:“你去睡吧,和他交替来。”
光头感动离开,有种被当做儿童关爱错觉,脑海中想起个不太恰当比喻:夏日里,爸爸妈妈拿着扇子帮他驱赶蚊子,让自己先睡慈爱。
无意识将沈拂和戚翊伯面孔代入,光头吓得身冷汗,再不敢多想,回屋倒头就睡。
沈拂对他可不是爱护,而是不放心。
借着月光,沈拂小心移动,防止自己中陷阱。
确定没有任何多余脚印后,原路返回,进门光头急忙问:“有没有发现?”
沈拂摇头。
其实他们更希望突然窜出个怪物,战斗比等待滋味好熬。
自打戚翊伯有睡兄弟言论,光头就无法坦然和他坐在起,虽然有自知之明,对方就算路上随便找个人睡,都未必会看上自己,但为保险起见,早早找个理由先选间房,特意关上门。
这场追逐以野兽痛苦呜咽结束,呼噜声戛然而止,显然光头也已经醒。
“你们有没有听见……”他跑过来,声音压低到极致。
沈拂打开门,光头衣服因为睡觉皱巴巴,顾不得整理,正要开口,又是声低吼声,这次可以确定是临死前咆哮。
光头擦擦额头汗:“要不要去看看?”
沈拂摇头,坚持留在木屋,这里空间有限,打斗起来还有回旋
腐蚀异能很适合战斗,但殷寻感官并不发达,生怕有东西近在咫尺,人还毫无所察。
沈拂负责守上半夜。
戚翊伯躺下后便没有再发出点声音,几乎都听不见呼吸,沈拂忍不住评价:“睡得如木乃伊般安稳。”
戚翊伯突然睁开眼睛,瞳孔和外边夜幕样幽深:“习惯。”
过去几秒,沈拂反应过来他是回答自己方才评价。
沈拂:“你睡哪?”
戚翊伯扫眼紧闭房门,答案尽显。
沈拂吹灭蜡烛,两人同进屋。
床很大,容下两个人还绰绰有余,被子落指甲盖高度灰尘,白天就被光头清理扔到角落。好在从前被子是摊开铺,底下床褥还算干净。
不多时光头踮着脚来到房间外,敲敲门:“轮流守夜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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