碧儿看着雀儿惨状,不知想到什,叹口气,摇摇头道,“如此说来,那疯婆子此时竟也有伴,不是个孤魂野鬼。”
那婆子四下看看,忙又贴在她耳边道:“姑娘你不知道,并不是那回事儿,早起听大房太太陪房丁婆子说,大太太今天身上好受些,醒来便跟大家说起,原是老爷给她托梦,让她把老七生母接到大房去,好生将养,说是从此以后,还要寻医问药,帮那疯子治病,你说这事可稀不稀奇!”
碧儿两只眼睛睁得老大,时间竟真得接不上话来,好半天才点点头,道:
“主子们事,咱们哪说得清楚。大娘你便赶紧去吧,也要回二小姐那边说点子事,大家都别耽误工夫,你看这天,说变就变,竟像是要来场,bao风雨呢!”
酸疼,还是被钟信这句颇富玄机话所困扰,竟时忘这房间里钟仁带给他压抑。
他躺在紫檀木大床上,不知不觉间有些睡意朦胧,便在刚刚进入梦乡那刹,脑海里却忽然浮现出个久违成语:合纵连横。
清晨,有风吹过,泊春苑飘满院清芬。
掌事大丫头碧儿为大少奶奶张罗好早餐,并亲自监督人送进房里,却被那送饭丫头回禀,大奶奶昨晚在房内扭伤脚踝,此刻常用早餐概不吃,只留清粥和小菜下来。
碧儿有些意外地点点头,着人将那些东西都送回厨房,眼睛却暗自转着,想着昨夜和现下发生种种。片刻后,她和小丫头打个招呼,竟自匆匆出泊春苑,直往二小姐所在院子去。
待走到园子路上不久,却迎面看见几个粗使丫头,在个二房管家婆子带领下,推搡着个衣服已经脏污破烂丫头,直往园子中来。
碧儿眼见那丫头张脸上被人打得青肿交织,脖颈和手上也是伤痕累累,原本乌溜溜根辫子,此刻却散半,在脑后篷着,形止极是悲惨凄凉。尤其是她脸上神情,此时便如木雕泥像,眼睛动不动,全无半点神采。
碧儿因识得二房婆子,忙拉她道,“这不是大房雀儿吗,怎时之间,竟变成这个样子,这又是要送她到哪里去?”
那婆子知道她是二小姐人,便在她耳边低声道:
“这丫头大闹钟家场,被二爷下重家法审半夜,说是要问出钟家什方子出来,谁知这丫头竟像是被谁下降头,问她有没有那东西,她便说有;问它那东西藏在哪里,她便直说忘,倒像是得疯病般,闹半夜,也没个结果,所以竟被二爷打个半死。眼下是二小姐主意,说是绝不轻易放她出去,也不能让她寻死,先把她关在钟老七亲妈住那个地方,更要增派人手严加看管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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