碧儿紧靠在柱子上,从怀里偷偷摸出个纸包,打开来时,里面却是满满白色粉末。她将那纸包里粉末分为二,倒进提盒第层和第二层碗中,直至那药粉融进糖水,全然不见踪影后,便又将提盒合拢,拎在手上。
对面花从里人影来回换好几个角度,却因碧儿既隐在阴影里,又被根大柱子挡得极是严实,只觉得她似乎打开食盒,却又看不清她做些什。
那人似乎低头略想想,便急忙从花丛中钻出来,半俯着身子,偷偷走进边斜廊,似乎是想从那里抄近路到前面正房去。
碧儿和主子钟秀般,是个极精细小心性子,虽是夜深人静,却仍是把双眼睛,将四处看个精透。
她刚走不远,便察觉对面那斜廊里隐约有个人影,心中略有警觉,急忙追过去,却看到那人影正匆匆去往正房方向,细看之下,竟是个熟人。
暑气虽浓,但这井台石板因透着地下水气,却极是凉爽。
那纱网之下罩便是今日炖好糖水,原是由蜂蜜银耳并雪梨共同熬制,闻之便清甜爽润。
原本这锅糖水也可以整煲端去大奶奶饭厅中,方便饭后随时喝上些。可是今日碧儿却改主意,只叫厨房里先盛出三大碗来,放在提盒里,自己拎着,说是先送过去给奶奶他们解解暑气。
看小丫头弄好三碗糖水,碧儿便又催他们抓紧收拾其他饭蔬果品,待小菜都弄好之后,再并送到大奶奶房中。
见众人答应着开始忙碌,碧儿便拎着那提盒,直往正房而去。
她虽然觉得自己方才隐身处甚是隐蔽,那人应该不会看到自己所做所为,但她做贼心虚,心中难免忐忑,略思量,心里便有主意,只对着那人背影喊声。
“菊生少爷,做什走得这快,且等等!”
那快步而行身影,正是现下身为大房义子菊生。自从丧期开始以钟仁义子身份扶灵守丧后,钟家便暂都称其为菊生少爷。
自打钟仁丧事以来,无论钟信还是秦淮,身上都堆满诸多繁杂琐事,从早到晚,竟不得闲。
而这种境况之中,那掌事丫头碧
这工夫夜色深沉,泊春苑内众人忙整整日,除小厨房外,大多已回去歇息,因此廊前廊后,四下人影皆无。
碧儿娇小身子走得飞快,两只眼睛亦不忘左顾右望,待走到回廊拐角阴暗处,她收住脚,将身子隐在柱子后面,便打开食盒。
而这光景,在回廊对面花丛里,个瘦弱身影却紧紧盯着碧儿身影。
待见她左右四顾后,忽然间在角落里站住身形,却隐在根柱子后面,挡住大半身子。
那打开提盒原分上中下三层,每层刚好凹着个碗槽,各放着碗糖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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