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意如正稍稍点头,缓口气,谁知那婆子又告诉她,因二爷现在临时主事,那官差便是他亲自接待,现下二爷特意让告诉太太声,打铁原需趁热,既然大奶奶已经官判无事,便不宜再拖延,他那边已经通知族中掌事者,马上就要按族中规矩,商议大奶奶无后遣返事。
何意如听得此言,便知钟义等人心急如焚,恨不能尽早将自己在大房势力扫除,好换上他们人马。
她被诸事煎熬,眼前倒像是有无数金光乱晃般,即便纵横半生,此刻却只觉千头万绪、事事灼心,竟完全没主意。
便在这时,门外忽然传来个男人低沉声音。
“太太,不知这会子可有工夫,老七有
医生走,何意如慢慢闭上眼睛。
她右手慢慢摸上左腕上只玉镯,那是她身上常年戴着个宝贝,所有人都以为她喜欢那玉水头成色,可是只有她和钟九知道,那原是她生下钟礼那会儿,他专门选块和田美玉,打成后送给她礼物。
可是这会子,这玉镯还是莹润如初,可是那个和它同龄婴儿,虽然长大、成人,却变模样。
她想起医生边摇头边说话。
“三少爷这毛病,这几十年来,也从未得见,当真是纳罕得很。依个人愚见,他此时这症状,并非是外因所致,竟完全是心魔所困。说得直白点,他现在昏迷不醒,原是他潜意识里,便不想苏醒过来。所以太太问他可有清醒之日,却不敢回答,这切,都要看三少爷自己脑子里,有没有那个念头。他若想醒来,也不过是片刻之间,他若不想,便这样长眠世,也未可知。”
何意如这边正想着医生话,愁眉不展,门口却进来个婆子,竟是跟大女儿钟毓去陪房。
这几日钟毓两口子直未来,老三又这样,何意如更觉失臂膀。这时见那婆子,忙问她因何而来。
那婆子特特从邱府赶来,便是受钟毓所托,来和何意如说声,因姑爷邱墨林前几日夜里在钟家给钟仁上夜香后,不知是不是撞到什,回去后倒像是中邪般,上吐下泄,高烧不退,还成日家说着胡话,听大小姐说,总是在嘴里喊着“锁、锁,莫抢那锁头”等字样,胡言乱语,倒把大小姐吓得夜不能安。因此特让这婆子来说声,这程子暂不能过来。
何意如摆手让她去,心中却难免更加烦闷,只觉从钟仁突然故后,整个大房便没顺心顺水之事,竟是别扭得很。
她想到这里,便挣扎着想去佛堂拜拜神佛,却不料个管外事婆子匆匆赶来,原来方才在外面厅里,竟有那官差专程派人送来通知,说是钟仁案子已经结,并大奶奶和钟信也都脱嫌疑和干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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