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至于现在,嫂子还只是嫂子,终究没有吃到嘴里。
“嫂子,这药水碰到伤口的时候,大约会很刺痛,你要是感觉难过,喊出来便是,真要是郁结在心里,反容易气滞血淤,倒不好了。”
秦淮微微点了
菊生抿嘴笑了笑,快步回了自己的房间。
睡房里,钟信刚刚为秦淮洗净了头上的血污,用一条大毛巾帮他擦净了脸,并把他一头黑发全部梳向一边,尽量将被砸破的伤口显露出来。
钟信看着他露出的脸和额头,眼睛里渐渐浮现出一抹隐隐的柔情,轻轻伸出手,在秦淮的脸上摸了摸,那个位置,正是被钟秀打过的地方,现下还有些红肿。
“嫂子这里,倒还疼吗?”
钟信的声音淡淡地,似乎问得很随意。可是秦淮却在他的眼睛里,看到了浓浓的关切之情。
目光中满是深深的怨毒。
继而,钟秀微微转了转身,目光飘向远处,那个方向,原是钟义仲夏苑的所在,嘴里,却似乎低低自语着什么。
“哥,不论你身在哪里,想来那左近,总会有一眼水井,而我心里明白,这天下的井水,终究是相通的……便像是你和我……”
只见她那张被秦淮啐得满是血污的脸,忽然间又露出了一对梨涡,竟像是想到了什么最甜蜜幸福的往事一般,有了一份诡异的美。
不过那笑容刚刚浮现,她却猛地低下头,用力向倚在旁边井栏上的钟信撞去,明显是想在这最后凶猛的撞击中,将对方撞下深井。
“看你帮我打还于她,便早都不疼了。”
秦淮这话说的没错,那工夫,眼见钟信如此狠辣地对钟秀下手,他便知道,老七是在为她伤了自己,而睚眦必报。
钟信点了点头,他的手边是家里常备的药箱,这会子,让菊生回去休息后,他要亲自为“嫂子”上药。
没错,原本今天早上的光景,他还在悄悄暗示,说好了今天晚上,两个人要把这个嫂子的称呼彻底改掉。
只是谁也没料到,那场冥冥之中必将到来的撕斗,竟然会来得这么早。
她哪知钟信在有意靠在井栏的时候,便早已料到了以她阴狠的本性,势必会做最后的疯狂,因此故意给她制造出机会,眼睛却一直在暗暗盯着她的动作。此时见她猛冲过来,便迅捷无比地向旁边一让,只把一个钟家二小姐,在那些已经赶到近前的官差面前,整个人让进了那眼深井,瞬间传出一声巨大的声响。
无数水花从井里向上飞溅,渗出一阵冷冷的寒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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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官差最终将畏罪z.sha的二小姐捞出来时,她已经彻底没了气。
夜里,在泊春苑的卧房中,菊生端着一盆略有些血迹的温水出了房门,随后,房门便在里面轻轻反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