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淮记得,自己方方穿书时,便大约是这个时候。自己脸懵懂,在睡房柴檀木大床上醒来,还没等彻底熟悉这钟鸣鼎食豪门之家,门外软帘处,便传来小叔子钟信叫门声。
想到这里,秦淮忍不住轻轻躺在那紫檀木床上,闭上眼睛,满脑子都是昔时片断,身酒气钟仁,刁蛮霸道雀儿,颤颤兢兢自己,还有看似窝囊透顶,实则肚子坏水老七。
他正在冥想着这些泛着晕黄场景片断,门外却忽然响起个低沉中有些畏缩男声:“嫂子,是,洗脚水…端来。”
时间,夕阳在山,倦鸟归林,窗棂上霞光晕红如昨,切,竟仿佛又回到当初夜晚。
秦淮只觉得自己心跳得呯呯直响,便下意识如当初般,低低应声,“进来吧。”
为族长之选,所以素日之事,又比以往多几分繁忙。
而秦淮身为钟家内院掌权人,亦是每日里打眼,便要面对大大小小几十件杂事。
虽说起初时候,钟家众人见他年轻,又是男人之身,自然便把那套老奴欺幼主手段使将出来,想试试他深浅,若得志,从此以后,这当家奶奶便自然被她们拿下。
谁知几件事情上办下来,这钟家人众才发现这七少奶奶自有其厉害之处。在整顿下人时,既恩威并重,又赏罚分明,绝不似当年大太太那般,明着脸笑,暗中把刀。更何况这七奶奶又识文断字,道理学问顺口拈来,尤其是还说得口好洋文,便连有些和外国人打交道外面事务,都可以替七爷出头露脸。
所以年不到光景,虽然是个年轻男人,却样把钟家后宅大小事务,都料理得有条不紊。便是二房三房太太暗中曾下过些绊子,也都被他见招拆招化解。
软帘掀,门外躬着身进来个穿着长衫男人,他手上端着个冒着热气铜盆,脸上尽是副卑微谦恭神色,双眼睛只在秦淮脸上轻轻掠,便迅速低到尘埃里,却不是老七钟信是谁。
秦淮轻轻咬紧下唇,面上莫名
尤其让下人从此更加小心谨慎是,这七奶奶便知道二房三房滋事后,竟绝不仅仅是化解便罢,而是就事论事,撕破面皮,丝毫未给那二人留什脸面。
这些下人背后便也暗道,连两房太太都在少奶奶处讨不到好去,自己又是什有脸,不如都消停些,老实点夹着尾巴做人罢。
因此这整整年过去,秦淮有时想想,倒真如恍惚间做场梦般。
他心中原记得这日是自己穿书过来日子,所以整天来,倒都莫名地有些魂不守舍,心里面七上八下,眼前总是浮现出当年那些情形。
眼见着天光向晚,不知不觉,便已经到暮色苍茫光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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