腊月三十上午,咸宁帝下诏重开制科,随即封御笔。科举舞弊案中主犯具体如何处置,则会延到开年再议。
同时,温鸣从诏狱中被放出来,在外面等候多时药童立即迎上去,将形销骨立、踉跄欲倒人赶紧扶住,回千秋馆。
皇帝封笔停玺,天章阁没到午时便散衙。与同僚相互道吉祥后,谢琢登车回住处。
踏下马车,谢琢拢着青色斗篷低头咳嗽几声,似有所觉般,他抬起头,就看见无人巷子尽处,温鸣不知道已经在那里站多久。
他面色苍白,穿着稍有些宽松文士服,消瘦得有些脱形。
新面对徐伯明。
喉结急促地动动,徐伯明眼底都有血色,焦急道:“陆家现在头顶悬着巨剑,但你只要肯帮,就有办法解陆家之危!你看,是不是很划算?反正谢衡已经死……他死!被剐三千多刀,连鬼都做不成!”
他嗓子像是漏风风箱,阵咳嗽后,接着呼嗬道,“为个死人,做再多有什用?难道死人还能活过来不成?只要你肯帮,帮……”
陆骁微怔:“你说得对,人死,就再不会回来。”
所以他才更加心疼阿瓷。
见谢琢望过来,温鸣后退半步,双手与眉目齐平,合手躬身,深深施礼。
谢琢站定,同样抬起手,遥遥俯身回礼。
站直后,温鸣转身,背影似不折之竹,步步走远。
温鸣生,再未娶亲,无妻无子,夙兴夜寐,疏浚河道,保万顷民田,不为洪水所侵。
也幸亏阿瓷没来,再被戳次伤处。
就在徐伯明以为陆骁有所动摇,心中升起希望时,陆骁紧实长臂穿过木栅,狠狠攥紧徐伯明襟口,单手用力朝自己猛地拽——
“砰”声重响,徐伯明整个人都撞到木栅上,痛得面色发青,颧骨处立时就溢出血。
陆骁没有松手,他眸光如雪刃,再不掩饰自己凶煞,就这看着徐伯明双手扑挥不止,铁链阵乱响,因为窒息,脸色从胀红到青紫,青筋,bao起。
直到人快没,陆骁才慢吞吞地松开手指,冷眼看着徐伯明跪倒在潮湿脏污地上,双手捂着喉咙,满脸恐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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