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条微不足道拂菻狗,竟会是他父皇压着擢升诏令不发原因,这话说出去,谁人敢相信?
他也无法相信!
理由太过荒谬,李忱反而觉得是咸宁帝以此为借口,再次打压他,让他颜面尽失。那些朝臣,甚至被禁足老二,指不定在背后如何嘲笑他!
这次是拂菻狗,以后呢?是不是他养条鱼、种棵树,都会成为咸宁帝斥责他、夺他颜面借口和理由?
储君之位就在眼前,李忱绝不能让这样事发生。
果然,他发现,谢琢还不算愚笨,知道现在老二已经倒台,纠结站队再无意义,在番犹豫后,迟疑道:“殿下可是因为擢升卫将军之事发愁?”
李忱负手长叹:“君父君父,先是君才是父,”又苦笑,“不知道是哪里触怒父皇,心中甚是不安。”
谢琢犹豫片刻,还是安慰:“殿下不用太过担忧,当日臣陪陛下游太液池,只拂菻狗突然出现,扰陛下兴致,还朝陛下吠叫,陛下因而生怒。后来得知拂菻狗是大皇子妃爱宠,便叫人送回去。”
李忱立时皱眉。
杨婉养只拂菻狗解闷事他知道,前几日突然走失、受伤被送回来这件事,他也零星听见过两句,据说将狗送回来内侍问三不知,杨婉心疼地流几滴泪,这事也就过去。
偶然间,从个专卖珍禽猫犬商人手中买到只性格温顺、品相上佳拂菻狗,杨夫人便趁着进宫,送给杨婉。杨婉颇为喜爱,晚上都令它睡在红丝毯上,如此,才慢慢有笑颜。
听完,谢琢颔首,没有多话,只道:“回去就好。”
拎着麻绳系紧药包离开千秋馆,谢琢还没走出多远,便被人叫住。
“谢侍读!”
谢琢回头,看见身常服大皇子李忱快步走来,正要施礼,就被李忱制止。
眼中薄怒与怨恨转瞬即逝,李忱又笑道:“此番有劳谢侍读解惑。”
谢琢垂首:“小事罢,殿下言重。若无别事
他整日繁忙,哪有时间关心个妇人养狗如何?
没想到竟有这样内情。
他倒是能明白消息之所以未传出,定是高让令在场所有宫人都噤声。
若不是谢琢当日在场,他估计根本不会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什。
但紧接着,李忱心中压抑多年愠怒又冒出来。
李忱语气温和:“现在在宫外,人多眼杂,谢侍读不必多礼。”
谢琢依言放下手:“臣失礼。”
看见谢琢手中提着药,李忱关切道:“谢侍读可是病?”
谢琢摇头:“自小体弱,容易生病,这些药都是平日里吃着调理身体用。”他主动接下话,“殿下因何会在此处?”
“心中烦闷,出来散散心罢。”李忱若有所指,说完便观察谢琢神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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