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吧。”
护士十分踌躇，但这里是进化者专用医院，没人敢违抗S级
意志，低阶同类臣服几乎是本能。
两个护士对视
眼，看向病床上毫无反应苍白侧影，终究还是不安地退
出去。
咔哒声门关上，昏暗病房里只剩下坐躺两个人。
夜色如同无边无际大海，,bao雨敲打着玻璃窗，床头这点暗灯下空气却安静而凝滞。沈酌神智昏沉模糊，半晌梦呓般轻声说：“……
好像做个梦……”
“沈酌……”
它饶有兴味地嘶哑道，仿佛在这个地球上经过这
多年后，终于从这个年幼观测对象身上品味出些相当特殊，又很有意思东西。
“沈、酌——”
轰隆！
闪电将病房窗户映得雪亮，随即惊雷响彻夜空，撼动大地。
水声格外清晰。
小男孩站在浴室板凳上洗手，仿佛已经习惯这种安静和孤独，突然看见手腕内侧个移动黑点，不由睁大眼睛。
是只小蚂蚁。
种几乎能称得上是喜悦光芒从小男孩眼底迸发出来，他小心翼翼地捻起蚂蚁，放在透明玻璃杯里，跑进卧室去迅速翻找出块糖来，小心翼翼地放进杯子里去，趴在那儿注视着蚂蚁向糖果探出触须。
个微不足道，生命奇迹。
白晟问：“什梦？”
“天上在下雨，花园里泥是湿，变得很小，有个人长着灰绿色眼睛……”
记忆仿佛条游鱼，从光影中掠而过，刹那间现出端倪，又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“……剩下都不记得。”沈酌喃喃道，“好多年前……全都忘。”
下刻监护仪发出急促滴滴声，护士骤然起身：“病人有意识，快上报给监察处！”
病床上，沈酌面容苍白憔悴，缓缓睁开眼睛。
“等等，”病房角落里传来道低沉男声。
两个护士意外地止住脚步，只见靠墙扶手椅里，白晟穿着黑色T恤和作训裤，交叠跷着两条长腿，手上正漫不经心把玩着个金属做小东西：“两位休息去吧，辛苦，不用叫人来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小男孩笑起来，镜子里小脸上溢满开心，自言自语地喃喃：“都是……都是们……是……蚂蚁……”
他放弃地闭上嘴，似乎不打算再为难自己语言组织功能，跳下板凳噔噔噔跑出浴室，只留下个高兴背影。
——你皆是世间蝼蚁，并无任何本质区别，焉知进化不能有和平之道？
小男孩没有回头，因此没有看见身后镜子里人影定在那，并没有动。
许久它慢慢收敛笑容，直起身来，面孔逐渐变得十分陌生，黑洞洞眼睛紧盯着小男孩离开方向，许久裂开嘴笑起来，露出白森森牙齿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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